他也知道虞芹心意坚定，只是…只是前途未卜，顾林翰就总想确认一遍，再确认一遍。

“时候不早了，咱们去吃午饭吧。”虞芹另一只手握上来，她朝着男人笑了笑，“毕竟这是在家里的最后一顿午饭了，总不能让夫人和老夫人等咱们。”

“好，我们这就去吃午饭。”

最后一日，虞苋和虞波片刻不离开虞芹，连她洗脸梳妆都要紧紧跟着。

虞波把情绪藏得更深一些，只是一个劲儿跟着虞芹，目光时时刻刻都粘在她身上，因为知道虞芹明日启程的事实无法改变，而且他也怕虞芹会担心自己，所以也不说话，懂事的让人心疼。

虞苋就更外露一些，她的小手似是长在了虞芹的衣裙上一般，片刻不曾松开。而且这孩子粘着不算，还要一个劲儿的嘟嘟囔囔说话，眼圈始终红红的，分外招人心疼。

有那么几个瞬间，虞芹甚至想要干脆把两个孩子也

一起带走，但往往这个念头存在不到半刻钟便又被她打消。

虞波本就上学比同龄人晚，如今进了顾家学堂，学堂里的学生们折腾过几次，好不容易稳定下来。虞波在学堂有了新朋友，顾林哲也照顾他。若这个时候跟自己离开，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学堂的南临，那虞波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？

再者虞苋，虽说她也自小在村里长大，但到底是家里最小的孩子，而且宁水村和南临压根比不得。她若跟着自己去了南临，吃苦倒还是小事，万一生了病，连好大夫都找不到。

而且孩子这年纪正是学规矩的时候，还是留在京城，交由顾夫人带最合适。

想到这儿，虞芹随手将腿边的虞苋抱起来，看着对方满脸的泪痕，她不忍叹口气，伸手擦去对方脸上泪珠，轻声嘱咐：“姐姐走了，一定要听顾夫人的话。若是想姐姐了，就让哥哥给姐姐写信，知道吗？”

虞苋咬紧嘴唇，捣蒜似的点头。

“还有，姐姐早上给你的钱袋子，收好了吗？”虞芹又问。

“收好了，就放在柜子里了。”虞苋深吸口气，强忍着眼泪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