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，郑奶奶叹了口气，看着高处跳动的烛光，道：“日子过得真快啊，我印象里你还是个小女孩呢，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嫁人了。”

她侧过身，满是老茧的手落在虞芹的头上，温柔地摩挲她的头发，“顾将军是个好人，顾老太太也很好，虞丫头，你能嫁进顾家这样的好人家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等我走了，也能给你爷爷奶奶个交代，叫他们安心。”

虞芹打另一个世界来，自小就是个孤儿的她没体会过亲

情，更没见过这个世界的爷爷奶奶，但被郑奶奶这么一说，她竟鼻尖一酸，淌下泪来。

“好端端的，怎么哭了？”郑奶奶慈爱地帮她抹去泪珠，柔声道：“明天就要出嫁了，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
她吸吸鼻子，“我、我其实也不想哭，但是…但是不知道怎么…”

泪意汹涌，堵住了她的喉咙。

郑奶奶耐心地帮她一点点擦去泪珠，道：“过了明日，虞丫头就是大人了，大人可不能哭鼻子，否则会叫人笑话的。”

她扁扁嘴，强忍酸意点头。

“好丫头，先睡吧。”郑奶奶低低叹口气，目光移向窗外，轻声道：“夜深了，明天是你的好日子，你得美美的出嫁才行。”

“嗯。”虞芹乖乖闭上眼睛。

在兰苑住了几天，郑奶奶对虞芹在顾家的地位、待遇看的很清楚，且不说这兰苑内的摆设器具、一应下人，就单单说每日从老太太、太太还有顾林翰那边送来的东西，全都是稀罕物，用尽了心思。

还有那嫁衣、绣鞋，随便拿出一样来都精致无比，叫人赞叹。

莫要说是郑奶奶没见过世面所以觉得一切都好，她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，又在京城住了些日子，顾家人对虞芹是真好，还是做表面功夫，她能看得出来。

嫁来顾家，准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