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东篱酒醉,可终归是未出阁的姑娘。
沈澜舟再过分放荡,也不敢拿女孩子的名节开玩笑。
故而灯会一散,他就把人送回了二荤铺子。
铺子里这个时辰,包诚还在灶房里忙碌,堂中毛豆儿一面捶着腰,一面跑堂,替最后一桌食客结了帐后,他把碗筷碟子都收拾了。
顾东篱脚步虚浮,像踩在棉花上似得,吃力抬脚,想迈过铺子外的门槛儿,岂料头昏眼花,叫门槛绊了一跌——
一个前扑,姿态不雅的摔在地上。
顾东篱好像听见有女人嗤笑了一声,似乎在看她的笑话?
她歪着头,打眼看去,竟是三舅妈小林氏。
她来干什么?
顾不上小林氏嘲笑,柜台后的顾氏匆忙步出。
她本就挂心女儿,见她醉醺醺的叫个男人送回来,卖麻球的担子也不知抛忘到哪里去了,心里又急又气,可还是心疼多了些,忙上前扶起人,斥责道:
“女儿家作甚喝东西,快坐下,我喊你爹与你煮解酒汤来!”
再看向门外似笑非笑,衣袍上沾着污秽之物,却全然不在乎的沈澜舟,顾氏慌张道:
“小王爷,都是篱儿惹得祸,您看在她年纪小,千万不要与她计较了——快把衣衫脱给我吧,我这就给您洗了去!”
“婶子不必忙,喝了酒哪能不吐?我反正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