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梳杏见顾氏敷衍,有些不高兴,回了句:
“哪有不挣钱的生意,我听姑姑说,铺子里每日迎来送往,百来个都不止。”
顾东篱算罢了帐,替娘亲回道:
“一荤两素十个铜板,百个又如何,还不及广和居、樊楼这种大饭庄一桌挣的银钱,若真得了许多钱,何苦一家三口挤在阁楼小间,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?”
林梳杏半信半疑,对于这母女俩的哭穷并不相信。
过了空闲时间,天色渐暗。
到了傍晚时分,码头上下了工的汉子,一拨连着一拨,往包记食堂吃饭来了。
因着林梳杏不肯洗碗,顾氏只好派了她盛饭舀汤的活儿。
跟顾东篱一起站在外头,她负责招呼人打菜收钱,林梳杏在边上盛饭。
只一会儿功夫,林梳杏便开始后悔穿了这一身最珍爱的衣裙了——
围上来的汉子满身汗臭不说,挤挤碰碰,总会把饭菜汤汁撒到她的衣服上。
顾东篱却是一身粗布麻衣,袖子卷地高高的,一点不嫌弃四溅的菜汁,总是热情招待,笑脸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