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衣怒马
王八公子的嚎啕哭声中,果有人抬上了一副鲜血淋漓的夹剪。
这玩意一般都在钱庄银楼,用来夹银元宝的,长长的手柄下寒光渗人,只要欠身坐下去,再硬得骨头也叫刀片利落切断。
“不、不!”
他惊慌失措,抱着自己的手,拼命往后挪动,大声喊道:
“我家有钱!我家里有钱!”
广金园的伙计长长叹了一口气,弯腰伺候在他身边,攥上了他的手腕,一脸遗憾:
“是呀王公子,你家财万贯,今日输光了回家取了银子再来便是了,为何脑子发热,学那些一穷二白的赌疯子去押自己的手呢?你晓得广金园的规矩,这手今日定然是要留下来的,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小店呀!”
“不不,沈澜舟,我与你开玩笑的,求你——求你别铡了我的手!”
沈澜舟不是什么善心菩萨,况且,他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。
现下心中犹豫,不过是不想身边的东篱让血腥污了眼,至于王八公子的苦苦哀求,他并没有感到丝毫心软。
赌之一字便是如此,愿赌服输,就得作数。
顾东篱站在边上,光是看一眼夹剪,已是后脊发凉,头发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