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北行继续道:“这里修葺还需要些时日,有我和柳承看顾,你大可腾出空来,去将鲤跃考篮的想法实现出来——从拟定图纸、作料、配物,到去选合适的供应商铺,应该很费时间和心力。”
“我已有初步想法,但还需向你请教几个问题!我不懂秋闱之事,你与我讲讲,进贡院考试,要带些什么,不能带什么,往常惯例是如何,又有什么不尽人意之处?”
即是专门为考生量身定做的考篮,这第一步调研十分重要。
向北行问个清楚明白,是极为要紧的。
“别急,我一件件说与听。”
秦北行拍了拍手里的尘挥,搬出一条长凳,
拉顾东篱坐下,自己则慢慢说与她听。
他虽没去过青州府贡院,却也大致听过里头的规矩和情状。
贡院里有上千个号舍,广不容席,檐齐与眉,正常男人必须佝偻着才睡得下。
要像秦北行这样身姿颀长的,怕只有头朝北顶着墙,脚朝南伸出号房才行。
好在天气尚热,冻不着人。
这是客观性的弊端,顾东篱凭一人之力无法改变,除非贡院扩建,号舍都推倒了重来,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。
除了号舍逼仄窄小外,还有一点:它年久失修,上雨旁风,鄙陋破旧。
常常外头下大雨,里头下小雨,若淋湿了试卷,这场算是污卷,除了成绩作废,还会被按一个藐视圣学的罪名,本年的考试,是别想了。
“不能带伞么?”顾东篱疑惑道。
秦北行摇头:
“油伞握在手中,下笔无力,字不如往常遒劲漂亮,考生全靠一手漂亮的字,在文章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,脱颖而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