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说方才顾氏的话,顾老头只是有点生气。
现在听了顾东篱这番言论,他已气得浑身发颤,花白胡子一抖一抖,颤颤巍巍道:
“反了反了…你爹是赘婿…当年讨老婆,没问他出一文钱银子,生是我顾家人,死也是我顾家鬼!”
包诚被人戳得最痛处,神色黯然。
他家里穷,是乡下庄户人家,但却是真心喜欢顾氏的,那时顾老头已考中秀才,家中也算小康之家。要想娶这一门老婆,掏空父母精血都凑不够一半,好在家中兄弟多,他自己豁出脸面,愿意上门入赘,这才得偿所愿。
半辈子良善老实,可赘婿这顶耻辱的帽子,像是怎么都摘不掉了…
顾东篱往前走一了一步,冷笑一声:
“原是为了钱?如今我家有钱了,当年你开口多少礼金,我连本带利付给你!就当我爹娶走了我娘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我哥哥姓啥,跟老顾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!”
“啪”的一声。
顾老头砸了手中茶壶,抄起早已备下的藤条,指着顾东篱道:
“放肆,只当我顾家没有家法了不成?”
这一次不是妇人耍泼,顾家长辈全在,且心中都拧成了一股绳,纵不得她放肆。
几个堂叔伯冲了上来,誓要拿下顾东篱,家法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