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裳叫丁谦扯破了，露着里头薄亵衣，阴风从地砖处渗上来，还是极冷的。

再好的牢房，也没有厚实的棉絮被，唯独一条铺盖，光板油腻，又硬又薄，便是用干稻草垫了一番，还是冷得她直打颤儿。

抱着双膝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，靠着骨骼肌产热，哆嗦咬牙挺着。

这种滋味，已经许久未曾尝过了。

去年家中最困难的时候，没有棉被，窗户又漏冷风，可爹娘哪怕自己冻着，也会记得塞一个汤婆子给她。

依赖了他们一年，当下一个人挨冻，难免红了眼眶。

揩去眼角泪渍，她好笑一声：

“你呀，你呀，没来这个世界之前，凡事都是一个人扛，也不是没有挨过饿受过冻…怎到了如今，这点牢狱之灾，就要哭鼻子了！不哭不哭，没事的，明天就能出去了。”

心门大开之后，她比上辈子的自己软弱许多。

想念家中父母，想念温暖的被窝，更想他——想他身上的龙涎冷香。

…

困意一点点涌来，她小鸡啄米点着头，似梦似醒，睡得很不安稳。

直到一声吱呀声传来，她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