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禾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澜舟身上,她发现了他的不悦,便扬声道:
“陛下,东方老将军尚未回京,到底如今情况,我们谁也不知道,光凭一个送信小兵,如何确信作准?就为了这一个可笑的猜测,就贸然请龙山石玉,岂不是对世子殿下的侮辱?也是对我晏禾的不信任么?”
皇帝一拧眉,下首的李放鹤跟着沉下了脸色。
“朝纲嫡血,不容一丝怠慢,殿下既真是龙子皇孙,又何惧玉石?”
“首辅大人!”
晏禾噌得一声,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柳眉倒竖,字字诘问:
“你当世子殿下是何人?今日一个东方言这般说,就要委屈殿下一次,明日阿猫阿狗全跳出来,你当如何?守着龙山玉石过一辈子么?”
李放鹤是个倔巴头,也是一身硬骨头。
他深受沈澜舟信任,正是因为这一腔不阿谀奉承,不党派倾轧的清明正气。
哪怕沈澜舟给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,面对一个可能是冒牌货的世子,他还是一分不肯妥协,坚持道:
“若非东方将军手中有东宫印信,老成何必如此?世子妃娘娘何必这般咄咄逼人,朝廷之事,血脉社稷,岂是后宫妇人可以置喙的?心中坦荡,又何必恼羞成怒!”
“李放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