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东篱一日都未曾离开过半步，她目光紧紧锁着槅扇门，期待师傅出来告诉她：成了，胭脂的血有用，怀睿有救了！

“吱呀”一声。

终于，闭关三日的缪白从渡灵池出来，脸色疲倦。

显然一番试炼，也耗费了他许多灵力，可是比起自己疲累，他对这件事爱莫能助的歉疚，还是更为强烈一些的。

看向顾东篱的目光中充满着歉意，缪白摇了摇头：

“没有用的，除非拆了胭脂的身骨，为怀睿续命，否则这么一点点血，以为师的本事，还不足以为怀睿脱胎换骨，治好反噬恶疾。”

“不可能…我不会为了救一个孩子，去牺牲另一个。”

顾东篱坚决摇了摇头。

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胭脂了，毕竟带她来这个世上，确实是为了怀睿。

但顾东篱早就决定，用更多的爱去补偿她，不伤害胭脂，是她救怀睿的底线。

缪白当然知道顾东篱的想法，所以才觉得无能为力。

“小九，怀睿本就是属于洞府的，他被迫在这里出身，在澜舟的庇护下，已经活了很久了，若不是澜舟，他恐怕连足月都难，哎！”

“那我就带他一起回洞府去。”

顾东篱从乾坤袋中，轻捧出属于怀睿的念魂。

一缕银丝薄烟缠绕，泛着雪色荧光，凝聚不散。

缪白负手再后，再一次提醒她：

“小九，你当知道，觉醒回来的人只有一个，你再带了怀睿去洞府，你们三个人，到底要怎么办？”

“这一世回不来，就下一世，生生世世，我逆天命，破死局，只为跟我爱的人携手团圆。如果实在天意难违，我做不到了，那与他们在人间过一世，我也心满意足。”

顾东篱眸色坚决，跪在地上恳求道：

“师傅，无论我回不回得来，求您照顾胭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