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太绝情了些。
沈岁厄想着,已是走到佛堂前,本以为对着她这个并无身份,却妄想得见圣颜之人,这佛堂中的内侍少不得背后嗤笑、嘲讽几分,不曾想有不少人见了她,都露出几分高兴来,且她入佛堂一路畅通无阻。
当真是奇也,怪也。
佛堂主事的被尊称为朱嬷嬷,将沈岁厄安排在花厅之中,并亲自为她奉了茶。
“太后娘娘虔心礼佛,早已不问世事,姑娘若是前来与太后娘娘谈佛论道的,娘娘自然欢迎的很,只若是为旁的事而来,还是请回罢。”
朱嬷嬷爱怜的看着沈岁厄,见沈岁厄朝她看来,含笑点了点头,抬手摸了摸沈岁厄的头顶。
“这些年可苦了你了。”
“您认识我?”
沈岁厄本是心中含愤,为季东楼鸣不平,此刻听闻朱嬷嬷的话,头顶禁地被朱嬷嬷以手指轻轻抚过,于心中反倒是生出片刻安宁与归属感来。
“宫中都传你失忆了。”
“陛下不肯将过去和盘托出,只让我自己去摸索。”
“陛下有时的作为虽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,但他
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沈岁厄闻言,微微一笑,她与这朱嬷嬷洽谈了一下午,聊的投机,只那位太后娘娘,终是未曾现身见她一面。
“太后娘娘知晓姑娘所为何来,让姑娘将这攒盒带给陛下。”
待到黄昏之时,沈岁厄提着攒盒往碧栖台去,便见着季东楼站在丹墀上,负手于身后眺望远方。
“陛下在看什么?”
“天上飞过一排鸟。”
季东楼答得不假思索,答过之后才恍然回首,那秾丽的眉眼于天边的霞彩照耀下,宛如画中之人,沈岁厄看得呆了片刻,才道:“太后娘娘让我将这攒盒交给陛下。”
“难为你了。”
穆乎接过攒盒,季东楼朝着沈岁厄面前走了两步,虽是穿得闲适,但沈岁厄仍旧是感到一种压迫感,让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