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东楼喃喃着,口中呼出的热气扑在沈岁厄耳边,痒痒的,如同种下一颗魔种,而魔种随时会破土而出。
沈岁厄问道:“东楼哥哥在想什么?”
“你啊。”
季东楼这话说的有些无厘头,将盒子放在沈岁厄手中,便松开了她,自顾自的出了屏风,着人传膳。
沈岁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直到问过穆乎才知晓,这原是她的贴身之物——
那是三年前,沈岁厄一直戴在左脚上的饰品,非是亲近之人,不得而知。
“穆总管先前一直是碧栖台的总管,又怎知这是本宫的贴身之物?”
沈岁厄捧着蓝宝,眉头微颦,穆乎闻言忙跪倒在地,辨白道:“先前伺候陛下的,是与奴才同一辈的卓于,奴才与他交情匪浅,他又是个爱唠叨的,偶然间提及,便正好提到了。”
“你怎么动不动便下跪的?”
卓于这号人物沈岁厄还是有些映象的,在上一辈的内侍之中,最为出挑的便是穆乎、卓于与刘是三人,这三人原都不叫这名,却是先皇赐了名之后被分派到两位殿下身边,因而这三人的关系也确实不错的。
“宫中规矩,各宫内侍不得有私交。”
沈岁厄笑了笑,不置可否,只将蓝宝交由穆乎,让他给她戴上。
三位内侍,如今尚存两位,穆乎仍旧是伺候于碧栖台中,哪怕这碧栖台的主人早已易主,刘是依旧是跟着废太子——
如今的淮王。
只有卓于,那教沈岁厄读书写字的卓于,因着季东楼的固执,死于杖刑。
“我母后的嫁妆之中有一副蓝宝禁步,一直搁在我那流溯台,你初入宫廷,自是要学习礼法,卓于便从库房里边将那蓝宝禁步翻出来给你用了,后来摔坏拿去修之时,你苦苦求了宝器房的管事,才将这刮花了的蓝宝留下。”
季东楼面上透露出些许怀念,沈岁厄身上那蓝宝是季东楼重生无数回之中,唯一不曾变过的定数,每一世的沈岁厄都将那颗被刮花的蓝宝留了下来,每一世的沈岁厄,都对他情深不渝…
唯独这一世,沈岁厄在被打入茶花水牢之时,失
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