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到了形式紧迫之时,有些人便越容易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。
季暮卿如此,季东楼亦是如此。
所幸那些舞姬有了前车之鉴,也都各自安分了许多,不再媚眼横飞,只动情的舞着,为歌中故事所迷。
季东楼还邀了裴念笙与那软禁在淮王府中的淮王,但裴念笙是个何等聪明之人,沈岁厄与季东楼这二人一踩一捧之间,原先眼中的蒙昧忽如云散。
“见过陛下。”
“平身罢。”
季东楼不是个擅长音律之人,但裴念笙颇懂,很快便沉醉在其中,季东楼只将自个儿手中的瓜子剥完,牵过沈岁厄的手,将瓜子悉数倒入她的手中。
穆乎为裴念笙斟酒,季东楼倒是与裴念笙饮得还算是欢畅,只淮王迟迟未至。
“可是淮王府中出了什么大事?”
季东楼如此问着,他似乎是醉了,双颊酡红,本
便冶艳的五官里边透出几分魅惑,他倚在椅子上,有些不妥的将左脚脚后跟踩在椅子上,右腿垂下,鞋尖对着不远处的裴念笙。
“回陛下的话,淮王…淮王不在淮王府中。”
那内卫瞧着季东楼闻言细语着,摸不清这位性格阴晴不定的帝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,是高兴还是不高兴——
分明这位帝王便是瞧着淮王离开帝都的,还得非假模假样的派他们去看一次。
“不在淮王府中,不在淮王府中那在何处?”
沈岁厄吃着瓜子,瞧着季东楼震怒,便是裴念笙那长久以来皆是淡然的面上也多了些许不悦。
“属下不知,属下真的不知啊!”
那内卫也是着急了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中秋节前夕,蟾宫尚未圆满。
淮王于淮王府中失踪,皇帝陛下,文书迅速贴了出去,力寻淮王。
人人都道是这位陛下一片尊长之心,又有人说,若是这陛下当真有才有德,这天底下便不会降什么异象了,也不会有那许多人起事各自占城为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