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逢变（17）

季思成的面色有些复杂。

比起成为一个无所不能且长生不老的仙人，这凡世的恩恩怨怨确乎是不值得一提了。

“但她失忆了，找不着登仙路的入口，与登仙路关闭，没什么差别罢？”

季思成又道，老国师却摇了摇头，手里边把玩着那三枚铜钱，只道沈岁厄一定能够找着的。

彼时的茶楼之中依旧是人烟稀少，掌柜的与跑堂的闲来无事，靠在门口说话，数人在这茶馆之中感受着炮火喧嚣之中的宁静，然而很快便有喧闹传来。

城破了…不，不是，是城门再度被人打开了，那远在帝都外边的军营之中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，派兵来援帝都。

季思成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，不可置信的瞧着大开的城门外边，隔了一条护城河，齐齐跪下的人身上俱是银甲。

“这…”

“这大梁的国祚完了，你便能够真的心安理得了吗？”

老国师幽幽的说着，他在来这茶楼之前，先是出

了一趟城，又是去见了季东楼，得了他的一个承诺之后，才从容的来见裴念笙。

“怎么会？”

季思成全然没有听清老国师的话，满脑子的都是城破了，但季暮卿与季东楼两兄弟都还完好无损，不论是季暮卿还是季东楼，都不是他所能够近距离接触到的，要想冒名顶替，简直难如登天。
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
季思成喃喃着，季东楼这颗长时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地，他只觉着自个儿站得久了，脚上俱是一片麻，他缓缓走下城楼，便瞧着一个灰衣人弓着腰冲他遥遥行礼。

“国师大人。”

季东楼面上有些复杂的唤了一句。

“这次便多谢国师了。”

“陛下说哪里话，为国尽忠，是微臣做臣子的本分。”

老国师如此说着，让季东楼不禁想起来当日裴念笙以寒山换香君的平安来，他缓步行到老国师面前，两人说话却并不打马虎眼。

他们都是明眼人，季东楼知晓老国师要什么，老国师也知晓季东楼要什么，两人不过是谈了几句，便

分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