钦宇帝心知,这裴相的女儿与阿如,是闺中密友,阿如,是能够看见那片海棠花的。
只钦宇帝从未想过裴相会想着将女儿嫁给他,那是一场美梦的惊醒。
身为帝王,除却至高无上的权利,还有身不由己的苦难。
钦天监虽说权利也大,但历代的国师向来是不问世事,因而只是让人君感到威胁,但人身上若是一直有虱子,便也就没什么感觉了。
钦天监便是历代帝王身上的虱子,而裴相,却更像一个恶仆。
老国师给钦宇帝算了一卦,说他与这裴朱命中有缘
。
钦宇帝不知自个儿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,焚烧了旧时珍藏的小像,对于旧年他许下后位的女子,也只能在心底里喟叹一声遗憾,总归是觉着自个儿负了自己,也负了那一片荷花之中,曾回眸对他笑过的女子。
后来听闻阿如也有了欢喜之人,钦宇帝也曾悄悄的让影卫准备了一份贺礼,打算以一些周数军中下属的名义送去,只他从未想过阿如喜欢的人,便是曾于她而言惊鸿一瞥的他,他也从未想过,他寻了那般久的人,实则便在他的面前,也在寻着另外一人。
咫尺天涯,相顾不相识。
“我若真是什么真命天女,先帝便不会为了顾臻,甚至想要废了我。”
周太后想到这里,用力握住了秋千上的绳索,便是时隔多年,也忍不住双眸欲眦。
自个儿心心念念的枕边人,心里边住了个人,那个人不是裴朱,却是一个从未与他有过什么情的女子,最可气的是,那个人便是时常与她对坐饮酒的女子。
“他为了那样一个女人,居然想要废了我,我是那样的努力的…努力的放下心中芥蒂,努力做他的贤妻。”
即使修身养性多年,周太后仍是觉着崩溃,虽说周家不是什么世家,但阿如也是娇宠着长大,忽然间有了个孩子本便是委屈,乍一听到这消息,年轻的周太后,那时候的阿如,差点没有气到将怀中的孩子砸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