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父如此说着，眉头微皱，沈岁厄抬手想要抚平沈父皱着的眉，却暴露了自个儿一双乌紫色的手和手上龟裂的冻疮。

“孩子她娘，咱们囡囡是怎么回事，手冻成这样了也不给她织个手套？”

沈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，沈岁厄看着他怜惜的将她的手握在掌中，虽是觉着疼，却也并不出声，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。

“她太勤快了，成日里边想着帮家里干活，我也劝不住，这不是，刚才去接你回来，正巧便看着她在洒扫庭院。”

沈母努了努嘴，示意沈父去看沈岁厄脚边的扫帚。

这时年乡下的扫帚大多是以两种植物扎成，一种是高粱穗，高粱穗所扎成的扫帚柔软，一般都是用来打

扫房栊的，还有一种是比较常见的名唤铁扫帚的树，这种树树枝坚硬，大多数人家用它来扎成扫帚洒扫庭院。

沈岁厄脚边的扫帚便是以铁扫帚树枝扎成的，这树素有“铁扫帚”之称，可想而知是有多硬，有多重。

“冻成这样了怎么还在院子里扫地啊？”

沈父叹了口气，他将沈岁厄抱入屋中，沈岁厄分明便看到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嫉恨的光，她有些畏缩的缩了缩脖子，将还有些伤痕的面孔藏在沈父的脖子里边。

“想帮母亲分担一些家务活，囡囡不冷，囡囡不痛。”

长时间在寒冷的地方呆的久了，沈岁厄一进房栊中，便觉着浑身发痒，她极力的忍耐着，沈父却不觉得暖和，只自个儿找了柴火生火。

“这样的寒冬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。”

沈父如此喃喃着，将沈岁厄放在凳子上边，让沈母进到厨房去做饭，他则是出门去，将廊下放着的包裹与被褥都拿进房栊里边，又从包裹之中翻出一件蓝底白花的小裙子。

“送给囡囡，等过了年，囡囡就十岁了，再过两年，便是大姑娘了。”

沈父自言自语着，沈岁厄低着头，面上多了几分烫意，她仍然觉着全身发痒，却不敢说出来，只捧着衣

裳一个劲的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