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中梅(7)
“竟是中毒吗?有些意思。”
季暮卿瞧过自个儿手里头的信,将目光瞥向窗外的飞雪。
这淮州的雪也远比帝都的雪来的缠|绵温柔,落在枝头便消融。
据说在这地方,是极难看到堆雪满园的画面的,不似帝都,一场大雪之后,总是要有人去洒扫一番,否则便是宽阔的大街之上,也极难行路。
季暮卿记得幼时他也曾疼极了如今那位帝王,那时的周太后也还疼他,宫里边的所有人都宠着他,说他是未来的帝王,要好好的看护自个儿的弟弟。
他还没有娶妻,萼梅时常伴他左右,他也时常恬不知耻的问她,何日才能成为他的妻。
然而萼梅到底是个福薄的罢,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,雪下的可能要比今日大些,她向太后请旨,做了刘是的对食。
季暮卿叹了口气,方才那打马横穿院子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左成碧,她茫茫然起身,见季暮卿立在窗前,手中握着一纸信笺,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那小妮子发怒了,要拿我问话,这地方是留不住了。”
将信递给左成碧,季暮卿如此说着,他给自个儿添了一件狐裘,才惊觉这时节实则也没有那般冷,没必要将自个儿裹得跟一头熊似的。
淮州这地方的宅子里边大多是没有地暖的,但他们如今却也住不了多久。
“你打算去哪里?”
这些时日左成碧的情绪似乎是好了许多,季暮卿将这归功于钟小妹和小香君,然而这举措却是委实将钟小妹吓着了。
“不若便去云州罢。”
季暮卿沉思了片刻,如此说着,他自然也不敢说,他在左都护的身边安插了探子,眼下这时节,去投奔远在雍州的岳父,自然是顶顶不错的。
“云州离雍州颇近。”
左成碧思量了片刻,也点了点头,虽说是离雍州颇近,却也隔了一重大山。
“陛下中毒,你便…不担心吗?”
“担心?我担心什么?别忘了我与他的关系可并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