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底下的女人那般多,随便找一个人抱,也未尝不可。
且在沈岁厄从未出现的那些光景里边,季东楼都熬过来了,她这般离去,自然也是可以再忍忍的。
屋内的火光忽大忽小,沈岁厄呛了一脸的灰,她不敢回头,因而也看不到季东楼面上的灰败。
当年的沈岁厄远走云州,也是与裴念笙碰了头,后来才会变得疯疯傻傻的。
季东楼吸取了教训,每一次皆是找着了沈岁厄,便给她灌输了“裴念笙是坏人”这样的想法,然而便是如此…
终于还是留不住吗?
“我不许你去,起码不能是跟着裴念笙一起去。”
季东楼淡淡说着,言语之中似乎还有些许笑意,沈岁厄微微一愣,许久才道:“不知殿下如今,是以何种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?”
“自然是以大梁朝二皇子的身份。”
沈岁厄的那颗心,便算是彻底死了罢。
她果真是没能逃出帝都,没能离开流溯台。
这流溯台中人人都让她想开些,裴念笙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可裴念笙,却也从未让她做过什么感到为难的事情。
沈岁厄一直在思考这问题,老学士又差人来请季东楼去碧栖台。
因着沈岁厄离宫出走,季东楼有好几日未曾去碧栖
台受教,此刻卓于听闻流溯台前有人传话,便道了一声“就来”。
季东楼面无表情的将一只装满了水的茶杯托在沈岁厄的头顶,着人看牢了沈岁厄,才换了一身衣裳转身离去。
他这般一走,流溯台中便炸开了锅,负责监督沈岁厄的内侍讲她头顶的杯子取下来,又将她拉到太师椅上坐下,一时之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。
“真的,再没有比这更真的了。”
沈岁厄发誓,她真的只是想远走天涯,然后被抓回来了。
“那你可真是太可怜了…不过若是我,二殿下不喜欢又如何?我便是老死在这流溯台,也绝对不出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