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破冰（6）

青舍占地面积颇大，内中庭院景致秀丽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，不少达官显贵、富家子弟都爱来此处消磨时光。

这里五花八门的玩意儿颇多，然而沈岁厄一直低着头，并不敢四处张望，手指头被季东楼勾着，又是一身男装，一进青舍，便被不少人打量着，只季东楼冷着一张脸，这一路上倒是没什么人敢上前搭讪。

季东楼问了个跑堂的伙计，知晓了那说书先生的所在——

青舍里边好玩的东西多，分门别类的占据四面八方，杂中有绪，倒是让人惊愕于背后的主人心思玲珑。

要了个并不大的包间，季东楼厚着脸皮在伙计异样的眼光之中牵着沈岁厄进去。

这包间并不大，内中摆了一只插着梅花的花瓶，包间之中透露着些许若有似无的梅香，装修也与外边相似，古朴典雅的很。

包间里边，两只软垫铺在地面上，中间隔了一只不大的矮几，几上摆着一碟子瓜子、一碟子茴香豆，一壶茶以及两个茶杯，包间的另一面则是一扇大开的窗子，若是不想见外边的五光十色，将窗户关上即可，包间外边立着个伙计可让客人随时使唤。

偌大的楼中客人繁多，却并无什么吵闹声，一切都

井然有序的进行着。

房栊外已是下起了小雪，房栊内却感觉不到什么寒冷，季东楼身上的狐裘早已在入门时便褪下，进了包间，却是想将手中的汤婆子也放下了。

季东楼与沈岁厄来时，正是说书先生轮班的空档，只能听见不远处琴台中传来的琴声。

“地方不错，日后你我可以常来。”

季东楼是极少对着沈岁厄称朕的，他说这话之时眉眼里边露出几分惬意来，沈岁厄不太自然的应承着，她眨着眼睛，将自个儿的目光从季东楼面上移开。

这楼里虽是安静，人却不少，大多数皆是高冠博带，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，也偶有少数几个衣着朴素的老人，但…几乎是没有女人的。

“可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
季东楼见沈岁厄不与他说话，有些担忧的探手摸了摸沈岁厄的后背。

方才在巷子里边，他虽是胡闹了些，却也瞧过那面墙壁，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才敢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