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旧（5）

“您没有死？”

周太后心中既是惊愕，又是庆幸，只到底是在庆幸些什么，她确实不知晓的，她只是觉着那常年堵在自个儿心里头的那块大石头陡然间落地，对于季东楼，似乎也不那么又爱又恨了。

“怎么？看着朕没有死，阿如也会觉着高兴吗？”

钦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周太后一眼，这一眼里边有太多的东西，一时之间，便是周太后也并未能完全领悟，只是怔愣愣的看着钦宇帝，仿佛他随时会羽化而去。

“陛下没事，妾身自然是高兴的很。”

周太后很快便反应过来，敛下眸中的欣喜若狂，面上冷静了些，请朱嬷嬷进来看茶，朱嬷嬷乍一见到钦宇帝，也是吓了一跳，所幸镇定的还算是快，奉了茶，便退了出去。

周太后让朱嬷嬷进来，本意是想她陪自个儿一会儿，不曾想朱嬷嬷奉完茶，便转身离开，这让她有些不

自在，挪了挪位置，方才僵直着面色回眸：

“帝后遇刺身亡，不会便是您的杰作罢？”

季东楼才继位一年，这一年里收拾了多少钦宇帝留下的烂摊子，又摆平了多少她与淮王的不怀好心，朝局稳定，却因杀父上位一事，不论是在朝野之中，还是在百姓之中，都不怎么得人心。

唯独他与沈岁厄桃枝定情，故剑情深一事，在百姓之中还算是有口皆碑，但也仅此而已了。

如今钦宇帝又现身，这其中故事，周太后便是再怎么单纯，也猜了个一二三四。

“是朕的杰作没错，但沈岁厄却是未死…”

“尸体朕见过了，男尸是东楼不错，女尸却只是个寻常的内侍。”

钦宇帝并未否认，他这般的坦言，反倒是让周太后有些哑口无言，听闻了季东楼确实身死，周太后面上愈发的难看了些。

“你杀了你的儿子。”

“别这样，东楼可比朕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。”

钦宇帝捧着茶杯饮了口茶，颇为闲适的将自个儿倚

在椅子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