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未来过边城,季东楼轮转几次,亦是未曾来过,只他不似沈岁厄这般跳脱,有什么好吃的,吃到他口中也是索然无味,因而便也就兴致缺缺了。
左谦德回来那日,雍州城才下过小雨,沈岁厄提着钓鱼竿在河边钓鱼,左谦德打马而来,溅了沈岁厄一身的泥水。
“不得无礼。”
有下人呵斥了左谦德一声,叫左谦德挑了挑眉头。
彼时的左谦德赶路而来,满面风霜,听闻下人的呵斥,忙下马来,便要道歉,只见着了沈岁厄的容颜,却是忍不住发愣。
“夫人看着好生面生,不是着雍州城的人罢?”
左谦德在雍州驻扎多年,早便对这雍州城中都有何人都知晓得一清二楚。
虽说雍州城还在大梁的地图之上,但从本质上来讲,雍州城已是成了左谦德的私有城池。
大梁朝本便是个重文抑武的地方,有了左谦德这样
的人,钦宇帝便愈发的打压武官,才有了便是身为外戚,也依旧是要弃官回家种地的周数。
毕竟有了左谦德这一方势大,钦宇帝与周太后的夫妻关系又不算是深厚,会忌惮,是理所应当的。
“是的。”
沈岁厄有些尴尬的抖了抖自个儿身上的泥水,有仆人撑高了伞,露出沈岁厄的全貌。
“我确是与夫君才到雍州城。”
“原是这般,是老夫失礼了。”
左谦德不动声色的盯着沈岁厄看了一会儿,才躬身行礼,只这“失礼”指的到底是什么,却是让人难以琢磨了。
身上的泥水一时半会儿抖不干净,便有奴仆取了外袍将沈岁厄身上的污处盖住。
“大人不必客气。”
“大人这般风|尘仆仆的来,想必已是车马劳顿。”
沈岁厄让下人收拾了钓鱼竿,自个儿坐下来,示意左谦德坐着说话,又让下人倒茶。
这河边有撑起的遮雨棚,备好的糕点,精致的矮凳、茶几,以及雪色的地毯,这小妇人便是来河边钓鱼,都这般的大阵仗,显然不是一般人。
且这女子的长相…
未免太像当年那位曾救过他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