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岁厄没有接他的话,只是戳了戳锅中的豆腐,那块能豆腐已是被季东楼戳成了豆腐碎,在锅中漂着,一片白雪之中沾了些许锅灰与铁锈…
卖相确实不怎么好。
“我也不知晓,我本是想做个油炸豆腐的,但忘了放油,豆腐很快便糊了,我便往里边加了些水。”
沈岁厄听了片刻,本是想取灶台上的油、盐、姜、蒜,做一道咸豆腐脑的,却忽然间想着她尝遍人间百味,季东楼却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,便有些难过。
“没事的,这事本便不该由你来做的,你没学过,不会,都是正常的。”
沈岁厄不记得当时她在流溯台中争着吵着要下厨之时是何等模样了,却也知晓季东楼的手,只可能做惯执剑杀人的事。
“我也不需要过什么生辰啊,除非你不要我了,我一点点的,数着年、岁、月、日来过,不然的话,于
我而言,每一天都是非常重要,需得开心的日子。”
盛了一碗卖相不好,味道也不会好的豆腐脑,沈岁厄牵着季东楼的手推开紧闭的窗户,与他在窗前坐下。
看着屋中的炊烟向窗外吹去,季东楼只觉着自个儿的心中豁然开朗。
“我要开心,东楼哥哥也要开心。”
沈岁厄近乎虔诚的在季东楼的眉心印下一吻,见着季东楼难得的发呆,心中便愈发的生疼。
“岁厄啊。”
季东楼喃喃着,张了张嘴,终于还是没说沈岁厄那面上的鬼画符,只见着沈岁厄舀了一勺豆腐脑入口,旋即苦着一张脸道:
“好难吃啊。”
她那副模样几乎要哭出来,眉眼里边全是一种淡淡的愁意。
“我回头去信问一问雀生,说不得是有法子找回味觉的。”
季东楼张了张嘴,又觉着自个儿不论是说些什么,都不太对,只抬手揉了揉沈岁厄的脑袋。
他叫燕无行来的本意,是不想让沈岁厄替他忧愁——
毕竟这些时日里,他可丝毫没有察觉到因着失去味觉而遭受到的差别对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