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内宫本便是个外松内严的地方,季东楼诈死之前,沈岁厄又将这地方的布防重新布置了一番,等闲人,便是穿着宫中内侍的服饰,也未必能够从宫中逃出去。
沈阿才想了想,将这小内侍扛了起来,趁着季暮卿还未传唤,往他从前在永巷之中做事所通行的甬道走去。
虽说失去记忆,可他在这宫中的熟人却是不少,虽说是不与他提及从前的事情,但若是他有事,也是有
不少人愿意为他开方便之门的。
不多时后,便有守卫瞧着个小内侍急匆匆的扶了个行路不稳的黑衣男子往外走。
“等等,这不是沈老板吗?这是怎么了?”
守卫早便得了大总管的命令,要特别关注沈阿才的动向,见沈阿才扶着人出来,便将他拦下。
“沈老板方才说他头晕,让小的扶他回府去吃药。”
“头晕为何不请太医来看?”
“是难言之隐。”
沈阿才面有讪讪,压低了声音在守卫耳畔说了这般一句,又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“昏睡过去的沈阿才”。
“原是如此。”守卫细细的看过沈阿才肩上的人,见他果然闭着眼一动不动的,便道:“不如这样,沈老板这般状况也不合适多做挪动,你动作快点,去他府上将药取来,我替你看着,若是沈老板醒来,也好有个交代。”
沈阿才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他肩上的黑衣男子,似是在内心下了极大的决心,才一咬牙一跺脚,将那黑衣人交给守卫,自个儿拔腿不要命似的往门外跑。
一颗心在胸腔里疯狂的跳动着,他跑了好半晌,才停下脚步喘粗气,只他这般离去,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。
季暮卿有心算无心,伏龙会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。
“沈会长?”
沈阿才抬起头来,才瞧清原来自个儿盲无目的跑了半晌,竟是跑到了左府边上。
只这左府本便人丁稀少,自左成碧嫁给季暮卿之后,这座老宅子便愈发的没什么生气,这大门开的也愈发的少了。
在这里见着左谦德,沈阿才在心里边对左谦德的身份也确认了。
“先生。”
沈阿才站直了身子,没有再多打量左谦德身后的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