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在沈家村的时候,母亲从不让她进厨房,怕她
偷吃,也怕她打烂家里的锅碗瓢盆,但流溯台中的哥哥姐姐们便从来不担心她偷吃,也不会不让她进厨房。
“好。”
季东楼本是有些烦闷的,是以起了个大早,没想到这孩子起的比他还要早,在厨房里忙活了半日,季东楼在过道里边都能听到她满嘴的麦花姐姐和张哥哥。
面是跟着御厨学的,除了煮的太烂、盛面的碗太大、长得有点丑之外挑不出错处。
季东楼坐在花圃前用膳,隔了一道宫门的皇后制止了太监开口,等到自个儿儿子吃过面进殿收拾好了再出来,才堪堪进门。
沈岁厄从未见过皇后,揪着轻薄的披帛在手上转了几圈,便看到在内侍撑着的伞下徐徐走来的皇后满面慈祥。
“儿臣拜见母后。”
季东楼喜出望外,还未下拜,便已是被扶起来了,沈岁厄后知后觉,尚未有什么动作,便感觉着一双凤
目流连于自个儿身上。
“怎么着,是本宫长得太过于凶神恶煞,将你吓着了?”
皇后惯性的拨动着手里的碧玉佛珠,目色之中带了一丝笑意。
“不…没有…”
沈岁厄已是会说些日常的官话了,与旁人对话也没什么阻碍,偏生此刻舌头开始打结了。
“我记得村子里庙会之时会有人抬着菩萨绕着村子走,我曾远远的看过一眼,那菩萨与娘娘长得有些像。”
沈岁厄说的有些小声,大总管特意嘱咐过她,让她不要见着谁都讲她在沈家村的事情。
皇后一言不发的望着沈岁厄,片刻之后赐了赏。
季东楼没有想到皇后会第一个造访他的流溯台,她来的太早了,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,又让人备了早膳,这顿饭吃得异常的平静。
宴会搁在晚上举行,除了早上来过的皇后,沈岁厄
能叫出名字的人无一人缺席。
裴念笙依旧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,便是端着酒杯,也只为他添出些许风韵罢了,远远望去,端的是清贵无比。
“你不是想见他吗?他就在那里,怎的不去了?”
季东楼不太高兴自个儿养的白菜整日里盼念着旁人,但也并不阻止她去盯着旁人看…
左右,也只是因为她无家可归才捡回来的。
“我觉着…也许那件事于他而言,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