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想萼梅了?”
季东楼摸了摸沈岁厄的头,今日嬷嬷给她多戴了几支发钗,摸着有点硌手。
“萼梅姐姐很好,可是…”
沈岁厄张了张嘴,有些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卓于大总管说了,有些话该说,有些话不该说,她也渐渐明白,她从前便是太过于毫无保留,才会一直
过得那般的惨。
“总之…都是我不好。”
沈岁厄垂下眼睑,将头顶在季东楼的掌心蹭了蹭。
“你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季东楼深吸了一口气,又长长的出气。
“是她不好。”
“可我若是告诉她,或者告诉你…也许萼梅姐姐便不会死了。”
但是现在,说什么都晚了。
“你要记住卓于对你说的话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要自个儿拎清楚。”
季东楼看着沈岁厄使劲的点头,自个儿也陷入一阵沉默——
他并不知道自个儿这么教沈岁厄是否正确,但这是沈岁厄的自保之法,也是这后宫中大多数人生存的真理。
“可我…可我就是觉得自个儿该告诉萼梅姐姐的。”
“起码她的生死,需要她自己知道的。”
萼梅的最后一面,沈岁厄没有看见,等她在燕无行的带领下赶到角门的时候,拉着萼梅尸首的车子已是行过转角,只剩下那些车子后边背着包裹的内侍。
看不出悲喜,也看不出什么别离。
裴念笙自藏书阁里边取了自个儿需要的经书,便看见这孩子垂头丧气的跟着燕无行往回走,腰间挂着的玉禁步发出的声音似乎都带着些许沉重。
“沈姑娘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听着裴念笙叫住自个儿,沈岁厄本该觉着高兴的,但不知道为何,她谁也不想看到。
“不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