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嘘——”
“嘶——”
沈岁厄瞧着那些个姐姐们各自比手势、噤声、眼神示意,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,趁着她们低声讨论的空隙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下床。
天可怜见,她只是想整蛊一下殿下,报复一番这人要将她送走的仇罢了,为何会谣传成这样?
沈岁厄忽然觉着自个儿面上有些热,分明是太子大婚,怎么着她们这边搞得跟成婚了似的。
跟殿下…
沈岁厄抓了抓自个儿的鸡窝头,似乎感觉也并不赖
。
鬼鬼祟祟的跑去下房洗漱后坐到桌前,瞧着早餐纹丝未动,季东楼亦是不见踪影,便寻了人问。
“姑娘,咱们殿下追着送记录册的姑姑去了皇后那里。”
沈岁厄:“…”
周皇后住的佛堂离流溯台有些距离,然而季东楼追了一路,还是没追上那兴高采烈的姑姑。
朱嬷嬷提着水正在浇花,远远的便见着这俩人一前一后的来,待到近前,那位满脸通红的二殿下还停下来整顿仪态。
“什么事这么高兴?这清静台都还未曾送事儿来…”
朱嬷嬷话未说完,便见着那姑姑递上了记录本,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。
周皇后手中的《般若波若密心经》才翻到一半,敲木鱼的动作忽然顿住。
门外有些吵。
她有些讶异的扶着头上的发钗起身,因着按着规矩,今日太子会携着太子妃前来请安,穿着素衣不太体面,是以周皇后起了个大早洗漱收拾,特意换上了正红色宫装。
太久没有穿得这样正式,周皇后有些不适的扶着发髻将手递给一旁伺候的内侍,出了佛堂,便看到自个儿儿子面色尴尬的立在一旁,朱嬷嬷正迈腿要进来,一旁等候着的是清静台的宫人,手里边托着雕五蝠乌木托盘,以红布盖着的是厚厚的绸缎。
“进来吧。”
钦宇帝不爱后宫之事,皇嗣少的很,后妃也少得可怜,是以识落红这事,到了周皇后这里,还是头一遭,她没什么经验,也不太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这个,让报喜的内侍入内,由着几个嬷嬷一同看,后打了赏才问季东楼是怎么回事。
那厢季暮卿一|夜未曾睡好,披着发起床时左成碧已是打扮妥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