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之易子而食
宫中诡变自是传不到怀来,燕无行选了个没什么血迹的地方一屁|股坐下,举起从满地死尸之中翻出的两柄铁刀在晨光之下仔细观察着。
“殿下睡着了吗?”
“累了一夜,应当是睡着了。”
“这两柄刀,款式和大小是一样的。”
“姑娘一|夜未睡,不需要休息一下吗?”
视线之中瞧见了从林子里走出来的沈岁厄,雪色的长裙之上染了血,平生出几分艳色,叫燕无行竟也有几分惊艳之感。
“不需要…我不困,从前在沈家村的时候,娘亲有时候不高兴了,将我吊在房梁上,几天几夜都不能入睡。”
沈岁厄说着,又闭上嘴,想起刘是说的话,抿着唇低头在燕无行身边坐下。
“燕大哥是看出什么了吗?”
“这些刀,是出自一家铺子的。”
“只是看看就能看出来吗?我看它们除了款式相同、大小相同、颜色相同之外也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“看,自然看不出来。”燕无行瞧着沈岁厄听得认真,不由的心下柔软,“拿着了图纸拿去哪家的铁匠铺子打都是一样的,重要的是刀柄上的标志。”
说着,燕无行翻转手腕,露出刀柄后头的一只梅花标志。
“梅花?”
“嗯,这是大梁最大的铁器行寒山的标志,寒山铁器行遍布大梁,想要问出是什么人定了这样一大批的货物,并不容易。”
而这些流寇若有银钱去定这些铁器,定然也不会落草为寇了,况且这些流寇数目众多,出手老练步伐整齐划一,一看便是常年训练所至。
若非是行军途中二皇子多长了个心眼,只怕他们的人活不过昨晚。
燕无行对着沈岁厄说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这话不该对着一个小屁孩说。
彼时派出去查看昨夜扎营的探子已然回来,燕无行
正要迎上去,便见着季东楼从林子里走出。
“殿下,我方营帐全被烧毁,粮草颗粒无存!”
探子一见到季东楼便双膝跪地,声音悲恸,季东楼本有些昏昏沉沉,被探子嚎了一嗓子,彻底醒来,听闻粮草被毁,却不见丝毫惊愕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