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,我是怎么来这里的?”
前些时日,沈岁厄只顾着想方设法跑去找季东楼了,连着跑了几次都失败了——
不是被后门那几条凶恶的看门老狗给吓回来,便是被守在院子门口的彪形大汉给拎回院子。
这里住的不止是她一个女孩儿,还有好些个住在她的隔壁院子,时不时的传来殴打声、惨叫声及斥叱责声,白日里还好,一旦入夜,便渗人的很,像极了裴念笙口中的恶鬼索命。
“这…我们不知道。”
“那这宜春院,又是什么地方?”
听起来不像是个好地方。
沈岁厄看了一眼自个儿手里边端的托盘。
“这是个令无数男人销魂的地方,只是姑娘的归宿不在这里。”
婢女笑得花枝乱颤,面上的肥肉几乎挤在一块,又说了几句,才发觉自个儿说的有些多了,掩着唇关上门。
沈岁厄笑了笑,没有说话,取下发间插着的银钗确认无毒之后才放心进食。
她在这里住了大概有六日了,日日皆是如此。
这地方看着古怪,她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古怪,用过饭,瞧着天色渐暗,便收拾了几件厚衣服,翻身从窗口跃出,顺着从墙上伸出来树枝滚到巷子里边。
沈岁厄毫不留恋的往前走,想要学着话本子之中的武林高手,从某户人家偷一匹马、一头驴之类的当代步,结果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绕过别人家的鸡、鸭、鹅、狗,却连马厩的门都翻不过去。
试了几次之后,沈岁厄放弃了她的这个想法。
她要去找季东楼,沈家村没了,萼梅姐姐也没了…沈岁厄抿着唇,忽然觉着伤感,在这座不知名的城镇绕了半夜,躲过更夫,她才发现前几日她在房间看了半日,只算好了如何从房间里逃出去,却没有打听清楚城门口在哪边。
她生活时间最多的地方地方便是沈家村,那里也没什么宵禁可言,天一黑,大家都上|床去睡了。
其次便是皇宫,宫中虽说是规矩森严,宫门会落锁,但那会儿她乖得很,殿下不让她离开朝阳殿,她便不出阁楼,更是没有想过关门之后该如何出去的苦恼。
沈岁厄四处寻了半晌,好容易看着前边走来一队看起来还算是靠谱的人,上前一问,心里边便咯噔了一下。
那传旨的太监正在心底里暗骂二殿下不是个东西,害得他在军营里边吃了几日的野菜,身上的膘都少了一圈了,也没能蹲到陛下要找的姑娘。
愁找不到人呢,便见着这姑娘穿着小棉袄,拎着个小包裹,自个儿傻乎乎的凑上来问他城门口在哪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