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之寒山
钟振宇将手中的铁刀别在腰后,瞧着一双小手被冻红了的小姑娘,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沈姑娘?”
“钟大哥。”
沈岁厄垂着头,笑得有些腼腆,冲着钟振宇点了点头,在裴念笙分配给她的护卫簇拥之下离开。
便是裴念笙也在担忧,她一下子从那衣食无忧的皇宫到这片充满了死亡的地方会不适应…
沈岁厄确实是有些不适应,但不是因着物质,而是…这里有太多的死气了。
一团一团的包围着她,仿佛呼吸快一点,都会将那些预兆着死亡的黑气一并吸入喉中。
便是在这太阳东升的清晨,也像是一团迷雾遮着她的双眸,让她看不清前路。
一脚踩进深雪之中,沈岁厄面色镇定的在裴念笙面前将腿提起来,道:“许是昨夜冷着了,有点头晕。”
“正好有几只傻雁没有飞走,回头我让人去炖了,给你补补身子。”
裴念笙探手抓住了沈岁厄袖子上作装饰用的金扣子,状似不经意的将她带出深雪区。
他口中话语温柔,丝毫不像是昨夜那个在大雪之中放飞了数十只有陈年旧伤的冬雁,并示意一旁的侍卫空拉弓弦,将那些可怜的、睡得昏昏沉沉的、冻得抖抖索索的大雁驱逐出温暖的竹笼。
那些竹笼外边罩着的绸布雪白,一尘不染,裴念笙放飞完最后一只雁,嘴角仍是含笑,只这往日里看起来和善的笑意,在这寒天冻地里,竟是显得有些凉薄。
“那些大雁身上俱是有陈年旧伤,要想短时间内找到这许多,应当不容易罢。”
沈岁厄拢着手,随着裴念笙走进早已搭好的帐篷,换下被雪湿了的鹿皮长靴。
裴念笙没有接话,只顾左右而言他。
“姑娘这块蓝宝倒是好看,只可惜有些花了。”
“不打紧的,留个念想罢了。”
沈岁厄讪讪一笑,换了室内穿的软底棉鞋,又有些轻柔的摸了摸脚踝处挂的那颗蓝宝。
卓于将那串禁步送去修理时,她特意将这颗被她刮花了的蓝宝留下来,本是满心的愧疚,不曾想季东楼
却是没有责怪于她。
沈岁厄嘴角挑起一抹淡笑,那厢裴念笙已是燃了暖炉,让这处新扎的营帐暖和了些。
“今日还听故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