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如笙细长的眼帘环视四周欣赏着凤鸣殿的富丽堂皇，不由升出一股羡慕道，“若是妾身手掌凤印，住在这样的凤鸣殿中，也是不想走的。”最后将目光落在明色身上，“只是却不知王后是因为贪恋权势不想走，还是因为不想让明家的人把王后当成落水狗一般草草遮藏起来，想着若是从今以后隐姓埋名颠沛流离，还是觉得以殷商王后的位分老死宫中，也稍稍可以用自己的身份支撑得住你的母亲在明家祠堂中的排位。”

明色冷笑一声，却再也没了之前的傲气，万分落寞与凄凉挂在脸上道，“你赢了。”

“我从没想过要赢谁。”姜如笙看着明色的目光渐渐冰冷起来，“你的母亲因为我的母亲而死，我很惭愧，是我与母亲欠你的，那前半生我受尽欺凌与白眼，也算是我与母亲残存下来的报应，我认了，我从小的时候就发誓我这一辈子认命只忍到十六岁，我十六岁生辰过后，姜家曾经欺凌过我的人们就都死了。”

明色道，“姜家一夜绝了后，只留下你一个人，我

就知道肯定是你做的。”

“姜家的人都该死，我以为他们死了也算是给你报了仇，白发人送黑发人，那些毒妇受到的惩罚比你当初承受的更重，可是我们进了宫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。”回忆起过往，姜如笙突然笑了，笑得十分凄凉，不知是否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其他。

明色仍是笑得惨烈开怀，十分嘲讽，“何必将自己说的那样清高伟大，说什么为我报仇惩罚她们，你不过是为了自己报仇，所以你是你，我是我，我的仇人是你们。”

姜如笙道，“起初，我从未还手。”

明色猛然将手掼在案上，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朝姜如笙吼道，“你凭什么还手？你拿什么还手？是我，是我心慈手软没能早一点将你杀死。”此一下便彻底撕碎了假装和平的对话氛围。

姜如笙也不再笑了，“我一味退让忍耐，我母亲的眼睛被你弄瞎了，我怀孕想自保，我母亲就被你杀了。”

明色假意挑眉，“是你杀的啊，是你犯了戒，你设计杀了我的孩子，你母亲还想活吗？”她尾音拖得极长听得人心里头惊悚得发毛。

姜如笙道，“王后娘娘，妾身不傻，从你当初派人将选择放在妾身面前的时候，妾身的母亲就已经死了，所以，妾身就是死也绝不会再让王后活在这世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