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烨这会儿也站在水下了，淋浴间不是全封闭的，从他这边看过去，正好能看出来符虞那边露出来了隐隐约约的一个头顶，漆黑的发丝上的水珠更是一清二楚，灯光投射下来，折射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，再落入闻烨眼中。

闻烨的声音有点哑：“哦，好。”

却不知道符虞也在另一边看着闻烨这边，闻烨头顶的卷毛被水一点点冲刷柔顺，然后他打了洗发水上去，很快有白色的泡沫出现，最后再被冲刷掉。少年的手指修长漂亮，腕骨在他的抬手之间隐约可见。

两个人都触电一样收回了视线，整个浴室里水雾弥漫，热气升腾，一时之间只有水声唰唰，还有冷冽的雪松与海洋的味道逐渐蔓延开来，静默无声中，却带着别样的气氛。

两边的水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停下来的，闻烨拿着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，然后套上了符虞给他的衣服，低头一看，正是之前符虞穿在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的白色t恤。

“你这是一模一样的衣服直接买了一打？”闻烨扭开隔间的门，揪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：“你是老夫子吗？”

符虞的手里拿着换下来的t恤，身上穿的果然还是完全一样的另一件：“买十件打七折，我就买了十件。”

闻烨：……毫不怀疑这个人的衣柜拉开肯定全部都是一样的衣服！

两个人于是都湿着头发，穿着一模一样的白t恤和黑短裤走了出去，道馆里的小朋友们都知道他们来浴室了，扒在走廊尽头的门框那儿偷看。

林师妹捂着嘴小声道：“呜呜呜呜，赏心悦目，我要给大师兄生猴子，给闻弟弟也可以的！”

四师弟上次被罚怕了，闻言给了林师妹头上一个暴栗：“生什么猴子！都给我把嘴闭紧了！一会儿都友善一点！这是大师兄的朋友！”

七师弟使劲点头：“好的四师兄！看着新淋浴和零食的面子上也会好好款待客人的！！”

六师妹招呼道：“快快，都准备一下！”

闻烨和符虞走过来的时候，就看到几个人在走廊尽头列队成了两排，等两个人刚刚跨过门槛，就听到七师弟小声道：“一、二、三——”

闻烨还没反应过来，几道气壮河山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。

“欢迎欢迎！热烈欢迎！欢迎大师兄的朋友、附中的校霸闻烨先生莅临圣武道馆！”

林师妹热情地上前，给闻烨的脖子上套上了白色的长条卫生纸：“最美的哈达献给最美的客人！”

两边一起响起了掌声，还有人模仿了礼花的声音。

闻烨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卫生纸陷入了沉思：……

符虞扶额，内心难得爆了粗口：……妈的，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