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他们发现，高年级那些很凶，打架很厉害的学长们，似乎也能得到大家的目光的时候，他们也开始挥舞起了自己的拳头。

不能用成绩说话的话，就用拳头吧。

从此一步步变成了校霸，亦或是校霸身边的小跟班。

他们表面上鄙视好学生，自动将“好学生”三个字等同于书呆子，甚至是贬义词，但是事实上，他们自己又何尝不知道，这些自己鄙视的人们，其实是自己内心底最想成为的人呢？

他们也想要得到老师关怀的目光，而不是恨铁不成钢，甚至放弃的眼神，也想要被自己的父母拿出去夸耀，偶尔也会想想，如果自己能考上大学，是不是就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。

但这些都是如果。

如果他们自己不寻求突破口的话，是没有人能设身处地地理解他们的想法的，闻烨也不能。

这样沉默的课堂氛围持续了好几天。

符虞在热身考的当天晚上就直接拿走了闻烨热身考的卷子，闻烨以前考试分数要么奇高，要么奇低，根本没有养成中不溜又想提高成绩的学生们仔细分析试卷、再把自己不会做的类型的题目整理出来，找同类型题目做他一百道的习惯。所以他甚至连多看一眼卷子的心情都没有，符虞想看，他除了有点莫名的“差学生被好学生看卷子了”的异样感觉之外，也没多想。

但是他没有这个习惯，符虞有。倒不是他自己会这样，而是道馆里九个小朋友，没有一个在学习上让人省心。久而久之，他就养成了这个帮人分析试卷的习惯，分析得多了，更是格外得心应手，找类似的题目也是非常对症下药，突出一个稳准狠。

这几天闻烨都抱着一沓厚厚的符虞牌题集刷得昏天暗地，符虞出的题难度不一，但都是综合性比较强的题，很锻炼思维能力，通常解开一道题之后，就会融会贯通一个知识点。

题目太牛逼，闻烨很痛苦。

他转着笔，犹豫自己要不要第二十六次开口想符虞求助，问问符虞这题的辅助线怎么画，但是又有点拉不下脸。

五十道题，他开口问了二十五次了，百分之五十不会是他的极限了，再问就要突破他自己内心的耻度的极限位置了。

符虞看出来了他的进退两难，主动凑过一点身子：“怎么，又不会了？”

这个“又”字非常致命。

虽然他只是说了一个轻描淡写的“又”字，但是这个又，在闻烨耳朵里自动变成了又双叒叕。

闻烨硬气道：“不，我只是陷入了沉思。”

于是这一沉思，半节课过去了。闻烨翻书找了半天公式，草稿纸都用了两张，最后连“管它对不对，套这个公式试试看”都用出来了，最后终于得出来了一个答案。

闻烨一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