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央咽下了心中若有若无的酸楚，拖着熊跟阿如回家。

回程的公交上，王央小声的跟阿如逗着趣，绞尽脑汁的想着网上各种好笑的段子说给她听，跟平日在家人面前的木讷完全不同。

江市是个三线城市，市中心努力追赶着一线水平，繁华的像个童话。

可一离开那里，矮噗噗的楼豆腐块一样挤在一起，店铺灰扑，街道狭小，如同一颗过期糖果，包装鲜亮，咬下去却是苦。

王央跟阿如的父母都曾经是铁路局的工人，铁路局搬迁时都下了个岗，再就业去了，不过住的仍然是铁路局的家属院。

家属院是上个世纪盖得，被岁月侵蚀的像个皱巴巴的老头。

小区主干路上的下水道堵了很久没人管，路两侧隐隐渗着恶臭的绿水，夹杂着不知道谁扔的垃圾。

王央走过这里的时候竭力伸长了胳膊，生怕玩偶的脚落到地上会弄脏，阿如却看都没看一眼，捏着鼻子走的飞快。

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单元楼，阿如小鸟一般蹦跳着上了楼，远远地扔给王央一句话，脆生的声音在楼道里弹了两个圈。

“玩偶给你了，我不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