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央看了程野半天，从他依然混沌的眼睛里判定他是在耍酒疯。

“程野，别闹了，很晚了，我得送你回去。”

“说了，叫哥。”程野轻轻冲王央吐了口烟。

烟雾一下子罩到王央的脸上，又缓慢散开。

她闭了一瞬眼，心里涌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觉，有些酸酸涨涨的，又有一点开心。

“叫哥。”

程野像个无赖，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，笑的恶劣。

“…哥。”王央感觉到热度从她脸上一直烧到了脖子后。

程野突然大笑起来，两颗小虎牙耀武扬威，他伸手

揉了揉王央的头发：“小孩，真乖，走，你送哥回家，哥住在春华园。”

王央钻地缝的心都有了，僵着一张脸掏出手机叫了辆车。

等车到了，王央站起身想过去，程野扯住她的手腕借力从座上站了起来。

王央被拽的险些踉跄，还没站稳，程野胳膊搭上了她的肩膀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上来。

王央感觉她被压得往地上杵了两寸。

“你…”

程野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话，酒气喷了她一耳朵：“小孩，扶着点哥哥。”

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从王央的心里往上翻，像是被晃过又打开的可乐，冒着泡往上涌。

王央细豆芽一样的身子扶着程野晃晃悠悠的艰难挪到了出租车上。

司机似乎有点担心程野会吐在车上，把车玻璃都摇了下来，一边开车一边频频往后视镜看。

风呼啸着从窗户灌进来，程野喝过酒被吹得难受，

身子一个劲往下，往旁边滑，滑到一个他认为不会被吹到脑袋的角度不动了。

王央被他整个人挤到贴车门的角落，身子僵的直直的，程野毛茸茸的脑袋就靠在她腰侧，她一侧胳膊抬起来放在车靠背上，小心的不敢碰到程野。

窗外的霓虹闪过，折射进来五颜六色光，落到程野的脸上，像是一个个梦幻的吻，他那头有些发白的金发凌乱的贴在脸上，显出了某种病态的脆弱。

王央的视线一下一下扫在他的脸上，腰侧被程野靠到的地方像被火烧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