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野浑身被酒精熏得发红，横七竖八的蜷在沙发里，像个大号龙虾一样乱扑腾，嘴里直念叨着要吃西红柿鸡蛋面。

王央没辙只能出门找了个超市买了打面条，重新给程野下了碗正宗的西红柿鸡蛋面。

程野勉强吃了一口又吐了，两只手撑在沙发上坐着，头向后仰，头发金麦穗一样往下垂，喉结一下下颤动着，他半闭着眼睛，含糊的说：“不是这个味。”

王央看看那两碗并排放在桌子上的西红柿鸡蛋面，又看看程野，开始想到底是她手艺太差，还是程野纯粹在撒酒疯。

没等她想清楚，程野晃了晃身子又躺下了，这次却安静了下来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，眉头却紧紧拧着。

王央叹了口气，看看手机，已经凌晨两点了，她被折腾的毫无睡意，甚至清醒的可以立刻下楼跑两圈。

她轻手轻脚的把灯关了，抱膝坐到沙发前的地毯上

，拿出手机点开部电影，调到静音。

屋里暗沉沉的，只有王央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一小块青色的区域，屏幕上的人像反射在王央脸上，让她看上去有些诡诞。

程野在沙发上睡得很沉，很久才轻轻翻了个身。

黑暗中的无声电影，无聊到让王央开始打起了瞌睡，半梦半醒间她模糊听到身后的程野说了句话。

“妈，我饿了…我要吃面。“

王央一个激灵醒了过来，她扭头去看程野，小声叫道：“程野？”

沙发上的人却再没了动静，似乎只是说了句梦话。

王央愣了一会，把头扭了回来，余光扫到已经坨成一团的面，心头猛地一跳。

不是这个味？不是哪个味？不是他妈妈做的味道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