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央捧着热乎乎的锅贴，就算店里开了空调，她还是吃出了一身的汗。

程野坐在她对面，脸都快埋到面碗里了。

王央吃着吃着突然反应过来，为什么她每次跟程野见面，不是去吃饭就是在去吃饭的路上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，她感觉最近脸都圆了一圈。

王央咬了口锅贴，里面酱肉的汁一下就滋了出来。

真香。

程野呼噜呼噜的几大口吃完了面，把筷子一搁，靠在椅子上，单手抖着烟盒点了根烟。

店门嘎吱一响，走进来个大肚子女人，旁边还跟着个小女孩，扎着两个小啾啾，头绳上的穗子花一蹦一蹦的。

王央背着门口坐着，没听见后面动静，看到程野点烟，也想伸手拿一根，程野“啪”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，把烟盒揣进兜里，摁熄了刚抽了一口的烟。

王央蒙着脸看他。

头花带穗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他们桌子旁走过去，到柜台打包了一份牛肉锅贴，又拎着蹦蹦跳跳的走回来，拉住在门边等候的妈妈的手，出了店门。

程野把从烟盒掏出两根烟，点了一根又扔给王央一根。

王央接住了，这才反应过来程野的意思，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，是照顾孕妇小孩么，够细心的啊。

程野凶巴巴的绷着脸，耳尖有点红：“看什么啊，抽你的烟。”

王央“哦”了一声，没忍住开始笑，越笑程野耳朵越红。

“再不闭嘴，我把你扔出去信不信。”程野嘟囔了一句，手搭在椅子背，把腿架到另一张凳子上，松垮垮的坐着。

王央低头憋着笑点烟，一下被呛到了，直咳嗽。

“该！”程野骂了一句，给她倒了杯水。

店里的墙上挂着台老式的大屁股电视，正播放着午

间新闻，女主持人一板一眼的念着希望高考学子取的好成绩的稿子。

王央捏着水杯，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。

“程野，你是高三吧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你不是没两天就高考了？”

“是啊。”程野垮在凳子上，说话透着股子半死不活的劲。

王央有点急了：“不是，都这个关头了，你不去学校么？你不上学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