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野拨通了王央的电话，几乎是同时，门外传来了一阵铃声。

程野有些惊讶，站起身跑着去开门。

门一开。

王央拎着个甜品袋子站在门外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，眼睛红红的，有未干的泪意，楼道没有灯，暗的慌，她静静的站在那里，像抹没有存在感的影子。

她以一种局促的姿态抬起胳膊，举着甜品袋，试探着说道：“我，我给你买了甜品，你别生气了，是我错了。”

她就像是一只深海的章鱼，缩在黑暗里，软软的，遇到伤害就如同被切断了触角，然后再迅速长出新的触角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

王央轻轻把甜品袋子往前递了递，袋子晃了一下轻轻打在程野的胸前，她又如同受惊一般连忙缩回了手

，惶恐的望着程野，仿佛刚刚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。

程野浑身的力气都凝在他胸膛上被触碰到的那轻轻一下，那轻飘飘的一碰仿佛有千万般的力气，将他整个人都彻底击碎。

他都在干什么啊…

程野心里酸的厉害，他小心的接过王央手里的甜品袋子，弯腰直视着王央，愧疚的说道：“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，我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，吓到你了吧。”

王央连忙摇头：“没有，没有，我没事。”

她笑的讨好。

程野心里更加难受，他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：“你先进来吧，别站在外面。”

他的手虚护在王央的身后，留着一寸距离，手指僵硬，想要触碰却又不敢。

王央进了屋，脸上的惶恐并没有少多少，程野将袋子里的甜品取出来，是两个西点蛋糕，他去厨房取了两个盘子，把蛋糕装出来。

“一起吃吧。”他招呼着王央。

王央小心的坐到沙发上，紧张的端着蛋糕，叉子一直在拨弄蛋糕边缘上的奶油，没怎么往嘴里送，尽偷看程野了。

程野最爱吃的就是慕斯蛋糕，可今天的蛋糕他却一点甜味都尝不出来。

“那个…王央，你真的别放在心上，我跟你道歉，我就是那会心情不好，对不起，你别害怕，真的，我其实特后悔，刚刚跟你乱发脾气，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
王央越小心，程野心里就越发慌，急的一头金发都被他抓成了乱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