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央站在浴室洗澡，头顶花洒有些坏了，出水断断续续，温度也不稳定，浇的她昏头转向，便匆匆忙忙洗了个战斗澡，身子都没擦干就套上了家居服，短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。

她一边擦着头发，一边坐到沙发上，随手摁开了电视。

电视是房东留下的老式大屁股电视，像素不高，跟这间房子一样停留在十年前。

王央歪垂着脑袋，拿毛巾揉草一样揉着头发，电视里放着喜剧综艺节目，正好有她喜欢的相声演员。

两个胖胖的相声演员一搭一合的逗着趣，王央也跟着乐。

小小的嘈杂声珠玉一般落了满屋。

坐久了有点热，王央脖子后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，刚洗完澡，出汗也没有黏湿感，清清爽爽的像水一样。

她探着身子去摁开风扇，风扇嗡嗡的晃着脑袋开始工作。

门就在这一片嗡嗡声里被敲响了。

王央踩着拖鞋去开门，先小心的开了道缝，探着眼睛去看外面的人。

是程野。

王央笑了一下，打开了门。
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
程野还是中午吃饭时穿的那一身衣服，靠在楼道的楼梯扶手上，手里拎着个大塑料袋，金发毛毛躁躁的顶在脑袋上。

他垂着头左看右看吞吞吐吐的说道：“那个，就是那会想吃红豆沙冰了，就去买了点，结果买多了，正好离你家不远，就想拎过来问问你吃不吃。”

王央把贴在脸前的湿头发往耳后抿了抿，笑着点了点头，身子往旁边让了让，示意程野进来。

程野却靠着栏杆，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“程野？”王央奇怪的唤了一声。

程野慢半拍的应了一声，缓缓抬起头来，表情茫然的看着王央，似乎不明白王央为什么叫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