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野一边伸手去盛粥一边看她，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。

王央却猛地卡住了，舌头几乎要在嘴里打结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
程野等了一会，见她不说话，说道：“哎，昨晚我睡的你房间啊，你把我弄过去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昨天喝多了，委屈你睡沙发了，我以后再喝酒你就直接把我扔客厅就行。”

程野嘻嘻哈哈的说完，抬碗喝了一大口粥，奶沫蹭了他一嘴，他抿唇舔干净了，发现王央愣愣的还在看着他，脸色有些白。

“怎么了王央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，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。”

王央紧紧盯着程野，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丁点端倪，可他看起来那么认真，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他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？

“程野，你，你还记得，昨晚的事么？”

程野疑惑的看着王央，什么事啊，他昨天好像跟耗子喝了很多酒，喝完往回走的时候，还抱着耗子一起摔了个跟头，然后，然后他就不记得了。

“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么？”

仿佛有只手掐住了王央的脖子，让她说不出话来，又喘不上气。

他是真的不记得了，还是想假装不记得了。

不管是哪种，都不是王央能承受得起的。

“怎么了？昨晚有什么事么？我撒酒疯了？”程野又问了一遍。

王央看着程野，缓缓垂下了头，她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表情不失控。

“没，没什么…就是你吐来着…”

“啊…你给我收拾的啊，我没弄脏你吧，真是对不起啊，我以后不喝这么多了…”

程野后面说的那些王央已经听不清了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纹理，好像这样就不会让含住的眼泪掉下来。

程野如果是真的喝醉了，搞错了人，那他肯定会假装不记得，她又何必去戳破呢。

可如果他真的忘了，她也不敢去追问，万一程野是撒酒疯呢，万一程野是认错人了呢。

她心里纠葛着无数的念头，可她一个都不敢问，她害怕走错一步，会让她连留在程野身边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。

她不相信，也不敢相信程野会喜欢上她。

她就是只小老鼠，在阴沟里待久了，早就不相信会得到光亮了，她只要拥有能看到光亮的机会就够了，其他的她不敢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