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小寒听闻，木讷的抬头，犹遭晴天霹雳，僵直的身子半天没动。他的眼睛瞪的跟个铜铃般，不敢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。呆滞的目光逐渐移向母亲，好一阵才哆嗦着伸出手探在她的鼻息下，触碰到一片冰凉。

他清瘦的身子摇了几晃，泪水夺眶而出！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。胸口被郁结之气堵着，堵的他好难受，苦涩都咽不下去，鼻涕横流，看起来糟糕透了，哪还有半点仪态。

除了抬着睡架的四位弟子，其余弟子纷纷丢下手中的配剑，低头跪下，异口同声的悲呼：“弟子恭送宫主！”

浩荡的气势在山林传响，细雨绵绵，仿若感染了她们的悲伤般，轻柔的，润物细无声的抚摸着林菲菲的脸。

眼角断了线的珠子模糊了他的眼睛，他不断抽噎着喘气，喉间堵塞的他难以呼吸。他垂下红肿的眼，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外衫，动作极其温柔的盖在母亲身上，渐渐盖过她的唇角眉眼，没过头顶。

他仰头张嘴呼出几口气，眼底满是绝望，任凭小雨落在他鼻尖，嘴上，脖颈。半晌，一句低沉嘶哑的声音吼出喉咙：“走！”

弟子们伤心的捡起配剑，起身，个个昂扬着头，抹去泪水，跟随着少宫主一道走了，每走一步都是沉重的铁铅。

灵韵宫主，我杨小寒立誓，不报此仇，我誓不为人！

…

回忆洋洋洒洒，仿佛就发生在昨日，母亲死时的情景历历在目，又仿佛过了很远很远，远到尽管都埋藏在心里了

，以为过去了，可是眯眼又能想起，痛的他肠子都在绞着疼。

他嬉笑着看着晨曦，眼底一片狠绝，“你说，你是不是该死？”

听完他说的故事，晨曦湿了眼眶。原主居然真的是这种无情无义之人。她忍不住追问：“后来呢？”

“后来？哈哈！”杨小寒阴阳怪气的抬着脸笑，笑的晨曦一阵发怵。不知道他为何就突然怪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