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寒哥哥，我且问你，我掉下悬崖的那一刻，你心里有报仇后的快感麽？你开心麽？”

开心？杨小寒怔住了。

是啊，当自己亲眼看到她掉下悬崖后，他并没有报仇后的快感，而是心口疼得更厉害了。浑身像被抽干了一般，他几乎是踉跄着走了，他不敢面对，不敢去看那幽幽的万丈深渊，怕自己一个情不自禁也跟着跳了下去。

可是，母亲明明就是被她害死了的，她是杀母仇人，他恨她，恨不得她死，所以，这是报应不是麽？他为何要内疚要难过…

“反正我也跑不掉，你不妨告诉我，后来呢？你重振了飞灵宫？”她有种直觉，他眉毛上的疤是后来弄得，所以，她想知道后面他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
杨小寒撇过脸去，站起身来，似乎不大想记起这些。那

是一段非常刻骨铭心的经历，他才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连自己都可怜自己呢，呵呵！

见他不想说，晨曦也没逼他。昨晚没睡觉，今天又跟着折腾一天，她也实在累了。少主若是找到她，肯定又会说要拿锁锁住她了吧！想着那张俊脸，她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。

不知不觉，她玉手托腮睡着了。

跳动的火焰在热舞，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，偶尔爆个火星子，黄色的光晕印在她熟睡的脸庞上，添了一抹娇俏可爱，本就精致如画的脸变得更加醉人。

杨小寒看着那张脸，一时五味杂陈。竟然还有点舍不得杀她了呢！一旁母亲的坟冢在此，母亲为何而死，他很清楚，如今仇人就在眼前，他却犯下心软的大忌，真是该死！

想罢，他起身走到她身边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，指下探出一枚梅花钉，对准了她雪白的脖颈。

小曦，这是你欠我母亲的，去地下跟我母亲忏悔吧！夹着梅花钉的两指一翻就要刺下去。

“小寒哥哥…”梦中的晨曦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声，接着勾着唇角，露出了纯净的微笑，漾起了浅浅的酒窝。这笑容好像有神奇的魔力一般，看得杨小寒呆愣了下，一下

子就被撞击到了。

杨小寒微微一颤，一股暖意在心间流淌，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