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威转向我,使点劲掰过我的身子,让我直面他,我意识下筑起防备,警戒地盯着他,也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黯然,划过受伤。
“凉姜,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,但我必须跟你说,
从见你第一眼开始,我就喜欢上你,想与你结婚生子,过日子,一辈子对你好。原先,我觉得喜欢你没必要你知道,我会用行动去喜欢你,可我,我朋友告诉我,喜欢你,不让你知道,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你。”
他顿了顿,神情无措,手慢慢送开口,重重靠回座椅上,留着侧脸给我,继续说:“你一定认为,我跟你结婚是因为父母之约,我们两是相亲认识,喜欢这事谁又说得准,看一眼就爱上了,你现在不信没事,我会让你信。”
我笃定蔡威的嘴是蜂蜜生的,一连串的甜蜜话从他口中说出来,不带喘气。
这也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,好像他毕生的话都攒在一刻全倒腾出来了,但我不相信,胸口隐隐犯恶心。
我妈对我爸付出,我以前对那个人的付出,也不见得有什么信,倒是像咎由自取。我自嘲地笑笑。
在这心悸凉薄的时代,能相信一见上床,也不会相信一见钟情。
那天后,我没在见过他,正常上下班,公司,家,两点一线。
我家住在一号地铁两站的东方花园,下班得早,今天便走回去。
浓墨如红的城市繁华喧闹,而我就是这座城市的怪胎。
快走到家时,突然听见后面的吼叫骂声,我不是个有善心的人,最多给流浪猫喂过面包,大家都在明哲保身过日子,我也不另外。
声音逐渐大,我加快脚步,刹间,我怔住,是蔡威!
我收回踏出半空的脚,转身,看见路灯下映着四五个扭在一起的影子,边上四个人围着一个人嘶打,愤怒地呐喊声,嘲讽地嬉笑声,纷纷停下来的路人,多可笑的一幅动态画卷。
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,我抡着包冲上去,对着人乱打,包带子断了,飞了,我就咬,用新长的指甲抓,我无法想象自己的疯狂,从其他人惊恐地表情中,我看得出在他们眼里,我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疯子。
四个粗犷的大男人惊慌地跑了,放几句狠话,神经病!疯子!
我和蔡威互扶着,笑得很欢!互相望着,双眸映着对方放肆地影子,从小到大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畅意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