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灭了,灯消失了,意味着什么,灾难吗?
芯阳等人继续在花灯会上逛,桑言依旧是走走停停,东张西望,刚才的事对她丝毫影响也没有。
本来他们放花灯就只是为了玩玩而已,也不当真,但芯阳此时的心情却复杂无比,由于她带着面纱,所以也没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。
自从放完花灯回来后,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,脑海里不停地浮现花灯烧毁的那瞬间,还有芸儿天真的笑脸,她的脑子一片混乱,她的脚步随之也停了下来,世界仿佛静止了,周围的人都静止不动,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绚烂的笑容,还有许许多多悬挂着的漂亮的花灯。
“馨儿,怎么了。”
溪儿见芯阳一直停那里不动,关切地问道。
瞬间,芯阳眼中的世界转动起来,她看到了鲜红的血,听到了绝望的哭声,还有闻到了恶心的血腥味。
芯阳没有理会溪儿的话,她沿着哭声传来的方向,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跑去,渐渐地由跑变成了飞,她脸上的面纱被忽然袭来的风刮走,她的发带也随风飘走,一头青丝在风中狂乱地起舞,她那美轮美奂的面貌此时完全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,灯会上的人都怔住了,沉沦于那张倾国倾
城的脸,在心中暗叹仙女下凡。
“馨儿。”
飞海最先追上去,随即止默、溪儿、沧言、桑言也追了上去。
但芯阳的轻功可谓天下一绝,怎么会轻易被人追上,但飞海止默等人的轻功也堪称世间少有,他们都紧紧地跟在芯阳身后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只是短短的一会,但对芯阳来说却有几个世纪长,芯阳终于停了下来,她停在了一间小茅屋前,她步履艰难地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
溪儿等人也停在了茅屋前,空气中充满了罪恶的血腥味,他们理解了芯阳奇怪的举动,此时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芯阳。他们没有多想,赶紧走进屋去。
他们刚走进屋,就看到了悚然的一幕,一名年轻的女子趴在桌子上,桌上还有未完成的荷花灯,荷花灯都浸在血泊中,绽放得极其妖艳,血液顺着桌角滴到地板上,还有一名年青男子躺在血泊之中,双眼瞪大,似乎是看到了惊悚的一幕。
沧言等人在屋中找寻芯阳的身影,一抹白色无力地瘫坐在地上,他们赶紧走过去,芯阳的白衣也沾染上了鲜艳的红,极其刺眼,她怀中还躺着一个女孩,女孩的脸上沾
了血滴,他们认识这个女孩,女孩就是刚才的芸儿,刚刚还是笑脸盈盈的,可一转眼间就变成这样,实在让人无法相信,这就是刚才那个可爱的女孩。
再看看芯阳的脸,还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,却没有一丝生气,目光呆滞,长发披肩,如玻璃娃娃般,面无表情,仿佛一碰就碎。
“馨儿,你别这样,你说说话。”
溪儿抱住芯阳,带着哭腔喊道。
芯阳依旧是面无表情,她的心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,只有芸儿的声音:“姐姐,买花灯吗?”
“因为姐姐长得很漂亮。”
“因为姐姐的眼睛很漂亮,跟天上的星星一样。”
“姐姐,你好厉害啊,怎么知道芸儿篮子里的是荷花灯。”
“啊?是哥哥啊,不好意思,芸儿搞错了。”
“那哥哥你还是很漂亮,芸儿还是很喜欢你。”
还有芸儿在她的耳边悄悄说的话,“哥哥,偷偷告诉你哦,芸儿许的愿望就是哥哥和你的朋友,还有芸儿的爹娘可以幸福。”
芯阳不仅面无表情,就连她的心也一片荒凉,没有一丝一毫感情,仿佛她已经不再是她。
无边无际的天空,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,元宵之日已过了好几天,但那繁华的残酷,美好中的罪恶,依旧历历在目。
日息学院,日落院,芯阳身着一身白纱裙,脸蒙着白纱巾,倚在墙上,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,她头微仰,似乎是在期待着看到什么。
自从那夜后,止默他们都知道了芯阳是女子,而芯阳也不再着男装,只是在人前再也不露出真面目。
学院的学生知道此事后,虽然都很好奇那面纱之下是张怎么样的脸,但却都不敢上前,惟恐亵渎了芯阳。
奇怪的是,学院的老师对于芯阳是女扮男装这件事,也不多追究,还是继续让芯阳留在甲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