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淑环立刻把脸撂了下来:“他三婶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郭文芳反唇相讥道:“二嫂,我说远茹乖巧懂事你还不高兴啊,难道硬要我说她没有家教、无理取挠吗?我可不想象你似的,天天睁着白眼说瞎话!”
庄淑环气得直喘粗气,霍地站了起来,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,只能将手指伸在半空中,指天戳地地说: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
郭文芳见目的达到,便悠悠地喝了口茶,慢条斯理地说:“二嫂,小心气大伤身哪。”
庄淑环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哭天抢道:“唉约,太欺负人了,这日子我没法过了呀。”
曹秀英“啪”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,气愤地说:“你哭什么哭,我还没死呢!”
庄淑环这才止住哭,将碗往桌上一推,怒声道:“不吃了!”便起身离席而去。
臧家栋也站起身来道:“我也不吃了,气饱了!”
臧增福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说:“唉,真是家门不幸,内忧外患哪!”
……
臧家大院后院臧家梁夫妇卧室内,臧家梁正站在穿衣镜前,缓缓地换上睡衣,脸色很是严峻。
郭文芳脚底生风地走进来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愠怒地说:“刚才老二两口子,可真把我烦死我。码头他们也有一份嘛,又不都是我们三房的。我知道,这么多年,他们一直对你做这个当家耿耿于怀。可是,当家有什么好,费心费力不说,还吃力不讨好!”
臧家梁停了好一会儿,才悠悠地开口道:“你既然知道他们烦,就别再来烦我了。”
郭文芳望着丈夫,叹了口气,心疼地说:“我哪里是想烦你,我是气不过。家梁,你和我说实话,这个难关,我们到底能不能渡得过!”
臧家梁扣钮扣的手,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,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:“恐怕,很难哪!”
郭文芳张了张嘴,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。
……
小蓬莱二楼雅座内,郭文芳面前摆满了满满一桌子酒菜,不住地向门口张望着,好象在等什么人。
终于,过了好久好久,一个雍容华贵、穿金带银的中年女士才姗姗而来,她正是王志信的太太刘桂花。
郭文芳连忙起身,亲热地说:“桂花,你终于来了,快请坐。”
刘桂花却冷淡着脸,只“嗯”了一声,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。
郭文芳赔笑道道:“桂花,再怎么说,二十年前,我们一同嫁进窑湾,再加上这么多年的交情,也是算是好姐妹了。好久没见了,你看,这些菜全部都是你最爱吃的。”
刘桂花看了看那些菜,脸色这才缓和下来,但还是冷声道:“谢谢还记得,找我有什么事,你就直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