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兰香走到她身后,轻轻喊了声:“佩萍。”
徐佩萍完全没提防,吓了一跳,绣花针立刻将手刺出了血。
她连忙将手放在嘴里,心不在焉地吮吸着,看上去十分沮丧。
柳兰香端起女儿的手,心疼地说:“你看你这孩子,怎么一点都不小心,在想什么呢,那么入神?、”
徐佩萍噘着嘴,没有出声。
柳兰香忽然想起什么了:“对了,佩萍,这段时间,你怎么总坐在家里?没有去和俊锋约会吗?”
徐佩萍委曲地说:“俊锋己经好长时间没有约我了。”
柳兰香脸色一变,愠怒道:“这个吴俊锋,以为他是‘吴半街’的少爷就了不起吗?我们徐家在窑湾也是有头有脸的!他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人了,想约就约,不想约就不约?不行,我得找他算帐去!”
徐佩萍立刻急了,连忙拉住母亲的手,阻止道:“妈,不要!这怎么好意
思呢。再说俊锋他,也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表示过什么。”
柳兰香沉吟片刻,忽然笑道:“这有什么呀,他不表示没关系,妈就逼他表示呗。”
徐佩萍眼晴不由一亮,随即又担心地问:“可是妈,这能行吗?”
柳兰香胸有成竹地说:“你放心,妈虽然没读过几年书,好歹也嫁到窑湾
二十年了,自有分寸的。”
……
码头管理处二楼办公室,臧家梁正在给一份文件盖章。
臧远航敲了敲门,走进来说:“爸,你找我?”
臧家梁将文件递给他,严肃道:“吴家盐行有一批货,马上就要运往江西了,这是合同,你送给吴俊锋吧。以后码头与吴家的所有项目,一概都由你负责。”
臧远航疑惑地问:“可是爸,我听二大说,上次蛟龙号的事,可能就是吴俊在背后捣的鬼;这次宝通成逼债,估计他也脱不了干系,如此一来,吴家的生意,我们还有接的必要吗?”
臧家梁果断地说:“这两件事,根据蛛丝马迹,确实都与他脱不了干系。甚至我觉得,他没有达到目的,绝不会就此罢手的,所以以后,码头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麻烦。但是怀疑毕竟只是怀疑,别说我们没有找出确凿的证据,证明这两起事件都与他有关,就算能找出来,我们也不可以拒绝吴家的生意,因为毕竟,运河码头并不仅仅属于臧家,而是属于所有窑湾人的,所以我们不能舍本逐末,与善恶不分的人一般见识,否则,我们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!”
臧远航闻言,不禁对父亲的宽阔胸怀肃然起敬,但还是试探地问:“那我与他的关系,该如何相处?”
臧家梁沉吟片刻说:“你就装作对他的所作所为,一无所知,然后见机行事就是了。”
臧远航点点头,领命而去。
……
吴家盐行会议室内,臧远航和吴俊锋分坐在会议桌两侧,互换签了合同,甚至还象征性地握了握手,但是两只手刚一碰到,就迅速分开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