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元杰却指着码头方向,怒喝一声道:“解释?有什么好解释的?现在我们的运河码头停运,货物只能经邳县、皂河等码头运送,费时费力不说,那几家码头的吞吐量还十分有限,很多家商户都耽误了货期,南来北往的停靠客货船,船期因此受到严重影响。你们知道给窑湾乃至整个国家,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吗?”
臧家栋见他都把事情上升到国家层次了,知道这次闹大了,赶忙撇清道:“陆市长,你是知道的,码头的事,一向是家梁在管。现在交给远航了,一时间又找不到他的人,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。”
陆元杰听了这话,气简直不打一处出,没好气地说: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?臧家栋,你枉活了一大把年纪!”
臧远方小声分辩道:“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嘛。”
陆元杰却指着他的鼻子,愤怒地说:“码头你占两成股份。”又指着臧家栋的鼻子说,“你也占两成股份,你们总共加起来就占了四成,还敢和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办?你们是码头的股东,每天也人五人六地去上班,现在却跟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办?原来你们上班根本没带脑子,纯粹是吃干饭的啊?”
郭文芳见状,连忙解释道:“陆市长,码头停运这件事,确实与他们无关,都是远航这孩子自作主张的。”
陆元杰立刻问她:“那臧远航现在人在哪里?”
郭文芳歉然地说:“我们也正在找他呢,这不,现在还没找到呢。”
陆元杰听了这话,双目一瞪,简直是咆哮了:“我不管你们找得到找不到!如果三天之内,运河码头再不开始营运,我就把他抓去坐牢,罪名是‘扰乱民国政府国家经济’!”
这个罪名,可着实不小啊!
所有人听了这话,俱都大吃一惊!
陆元杰大发雷霆后,却还是没消气,又指着臧家栋和臧远方说:“还有你们两个,身为股东,也要负连带责任的!”
臧家栋和臧远方闻言,不由郁闷地对望一眼,却也无可奈何!
要债的钱庄代表们见状,担心引火烧身,连忙退了出去。
……
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臧家梁卧室内,臧增福夫妇和郭文芳走进房间,女佣连忙站起来。
郭文芳轻声问:“怎么样,三老爷还在睡吗?”
女佣点点头说:“是的。”
郭文芳叹了口气,坐在床前,拉着丈夫的手,难过地说:“家梁,现在,你病倒了,远航不见了,码头就成了一个烂摊子子了!”说到这里,她不禁哽咽起来。
曹秀英望着儿子苍白憔悴的脸,又忍不住擦起了眼泪。
臧增福痛心疾首道:“唉,想我臧家,祖祖辈辈积德行善,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啊?”
没想到正在这时,臧家栋率领一家四口和臧远方五个人,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