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远方却连连摆手道:“我肯定不行。三叔,你是知道的,我向来不懂得应酬,只能做些跑腿的小事。”
臧家梁鼓励道:“你和我去过一次北京,对年审的流程都很熟悉。最主要的是,虽然你做事不象远航那样有魄力,也没有远胜那样会走捷径,但是你酒量很大,为人又稳重踏实,我相信你肯定行的。再说了,年审三年才审一次,每次都是走走过场而己,一定可以通得过的,你怕什么呢?”
臧远方犹豫了一下,只好说:“那好吧。”
臧家栋见事情就这样确定了,不由失望地翻了翻白眼。
……
吴家盐行总经理办公室内,吴俊锋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钱莉莉走进来问:“老板,你找我?”
吴俊锋皱着眉头问:“玉存去哪儿了?怎么找不到他的人影儿?”
钱莉莉想都不想道:“应该是在码头了,这段时间,他经常在那边转悠,我这去找他。”说完,迅速离开房间,坐上一辆黄包车,急匆匆往码头驶去。
果然,不大一会儿,崔玉存就随她推门进来了。
吴俊锋立刻问:“怎么样?打听到什么好消息了吗?”
崔玉存苦着脸说:“消息倒是有,只是不知道好不好。”
吴俊锋有些失望,但还是不死心地问:“那是什么消息,说来听听吧。”
崔玉存轻描淡写地说:“听说他们码头的营业执照,每三年年审一次,今年还有七个月就要到期了。不过你是知道的,拿执照这件事,都是走过场而己。”
没想到,吴俊锋闻言,却立刻掐灭了烟头,双眼放光道:“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!我们的机会来了!”
崔玉存诧异地问:“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?”
吴俊锋笑眯眯地问:“你还记得,我们还小的时候,甜油坊徐立春的二弟徐立秋吗?
崔玉存茫然道:“记得,他怎么了?”
吴俊锋神秘地说:“我在窑湾商业学校读书时,有一位叫林辉的同学,也是我的好朋友,现在就在他手下做跟班,听说他到通州后,开始也是在运河码头上瞎混的,很快就因为长相英俊帅气,被北京一位大官看中了,带到北京,还让其做了女婿。他原本也当了几年小官的,后来老丈人生病去世了,他的职位就很难升上去了,索性就做起了掮客,现在本事可大了,不但在政军商界混得风生水起,连黑道都卖他个面子呢。”
崔玉存闻言,不屑地撇撇嘴:“噢,就是那个著名的浪荡子啊,特别会吹牛皮,人送外号‘牛皮大王’,把他爸留给他的钱都败光了,没想到跑到北京就东山再起了。但是,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?”
吴俊锋诡秘一笑,冲他招了招手,然后俯在他耳边,小声说着什么。
崔玉存听得眉开眼笑,冲他竖起大拇指,称赞道:“妙,实在是妙啊!”
吴俊锋踌躇满志地说:“哼,这一次,臧家父子就算扎上翅膀,也难以逃出我吴某人的手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