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远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但是看他那个样子,己经动摇无疑了。
郭文芳见状,便抓住他的胳膊,焦急地问:“你到底同意不同意?只要你点头了,你就不用去东典当行了,我马上托人到陆家提亲。”
臧远航刚想点头,却看到二哥低着头,无精打采地朝二房小院走去。
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,与此同时,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对方之前说过的的那句话:“……就算以后你勉强娶了她,也不能给她幸福,对她将是更大的伤害……”
想到这里,他刚才还犹豫不决的目光,忽然重又变得坚定了起来。
郭文芳催促道:“真是急死人了!远航,我最后再问你一遍,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?”
臧远航坚决地说:“不同意!”说完,拔腿就走。
郭文芳气得直跺脚,冲丈夫吼道:“可真是你的好儿子!”
臧家梁毫不示弱地说:“难道不是你的好儿子!”
……
北京欧式关公馆内,房间虽然很豪华,但是窗帘却是灰扑扑的,杂物摆得到处都是,看来好久没有人管理过了。
此时,徐立秋坐在沙发上,对面是一个衣着考究、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,正是关世贤的妻子宋之茵。
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,有一个厚厚的信封。
宋之茵看着信封,深有感触地说:“难怪人常说,‘富在深山有远亲,穷在闹市无人问。’以前我先生做经贸部副部长的时候,每天都是高朋满座,连不认识的人,也都来巴结我。现在他被捕坐牢,却连人影儿都不见一个,甚至于连亲戚朋友,都躲得远远的。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我,还给了我这么多钱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啊。”
徐立秋连忙表白道:“我和世贤兄交往,仰慕的是他的为人,并不是他的地位。无论他是做经贸部副部长还是坐牢,他的为人是不会变的,我对他的仰慕也是不会变的。如果你不嫌弃,以后我就叫你嫂子,不知道行不行?”
宋之茵连连点头,感动得说:“行,当然行。锦上添花并不难,难的是雪中送炭。如果他日,世贤能够放出来,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这份患难之情。”忽然想起什么,重又伤感道,“可是现在墙倒众人推,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牢房?”
说到这里,她难过地抹起了眼泪。
徐立秋向身后做了个手势,林辉立刻递上一只皮鞋。
他接过皮鞋,真诚地说:“嫂子,这只皮鞋,是世贤兄被人带走那天掉下,我帮他捡起来的。世贤兄混迹官场多年,为人处事十分机智,他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。”然后将皮鞋递过去,“所以,我相信世贤兄一定会穿着这只皮鞋,东山再起、重振雄风!”
宋之茵爱惜地接过皮鞋,感激道:“立秋,谢谢你,真是太谢谢你了!”
……
中国饭店内,王志信悠闲地坐在沙发上,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儿子的来信:
父亲大人:臧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,估计离家破之日不远了。吴老板对你在南京取得的一系列成绩十分满意,常夸奖你“老将出马,一个抵俩”。只是父亲,我还是感觉,臧家梁当年,只是为了保我们窑湾免遭血洗,并没有做错什么。你现在如此帮吴家,似乎有些……
读到这里,王志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,同时撇了撇嘴:“切,小兔崽子,你懂什么!你爹我不这样做,你早就去喝西北风了!”
正在这时,伙计小张慌里慌张地跑进来,焦急地说:“老板,老板。”
王志信只好收起信,不耐烦地说:“什么事?”
小张气喘吁吁道:“徐、徐立秋去关世贤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