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她悄悄掀起蒙头红的一角,竟然看到臧远航坐在轮椅上,根本就没有看她,而是静静地望着红烛发呆!
按照规矩,应该是由新郎主动来掀蒙头红的。
但是既累又饿的徐佩芸,见此情景,再也忍不住了,有气无力地说:“快来把我的蒙头红掀了吧。”
臧远航终于不看红烛了,但是却愠怒地说:“你眼瞎啦!我要是能去掀你的蒙头红,还会娶你吗?”
徐佩芸不由一呆,随即叹了口气,只好自己掀了。
然后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到轮椅前,对吉祥说:“你也累了一天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吉祥恭敬地说:“谢谢少奶奶。”说完,便退了回去。
臧远航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,并没有吱声。
徐佩芸接过轮椅,把他推到桌子前,然后倒了两杯酒,体贴地递给他一杯说:“我们来喝合卺酒吧。”
臧远航接过酒,脸色竟然再次一变,气极败坏道:“徐佩芸,别再假惺惺了!还记得你在天后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吗?你根本就看不起我,更不是想要真心嫁给我,我跟你合什么卺?赶紧滚!”说完,便手中的酒,猛地泼到了她的脸上!
徐佩芸完全没有提防这一着,整个人彻底懵住了!
说实在话,到目前为止,支撑她将错就错的理由,除了顾全大局,还有就是对于心灰意冷的她来说,只要不能嫁给赵涟泰,那么无论是嫁给吴俊锋还是嫁给臧远航,又有什么关系呢?
可是没想到摆在面前的现实,却是如此地不堪!
好在徐佩芸并没有发火,这不仅是因为,她从小就受到继母的苛待与刁难,更重要的是,透过朦胧的泪光,她看到了对方坐着的轮椅,以及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的好。
想到这里,她长吸了一口气,轻轻抹去脸上的酒水,然后努力平静地说:“不喝就算了,夜深了,我、我们休息去吧。”
没想到,臧远航的态度并未因为她的退让有丝毫的软化,反而厌恶地说:“既然我让你走,你偏不走。那么你就给我听着,我绝不会与一个曾经恶毒辱骂过我的女人同床共寝!从现在开始,你睡床上,我睡床下!”
徐佩芸闻言,不由目瞪口呆!
但是随即,她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,还是麻利地在床边收拾了一个地铺。
不过当她把轮椅推到床边时,还想要把他抱到床上。
臧远航却冷冷道:“我说了,我要睡床下!”边说边试图将身子坠下床。
没想到这次,徐佩芸任再也不妥协了,强行把他推到了床上,同时淡淡地说:“你身体不好,睡在地上,容易着凉的。”
虽然经过一系列事件后,她对这个男人己经没有半点好感了,但是让一个身体有恙的人睡在地上,这不符合她最起码的做人原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