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西装的臧远航,被家人团团围在当中,象是凯旋归来的将士。
郭文芳骄傲地说:“妈,你是没看到啊,他站在讲台上,既精神又帅气,看谁以后还敢说我儿子是个瘫子?”
曹秀英忍不住喜极而泣道:“远航,我的乖孙子,告诉奶奶,你讲得到底有多好?”
臧远茹抢先说:“好到掌声差点把屋顶都掀起来了!”
众人闻言,不由哈哈大笑起来。
只有臧家栋没有笑,甚至于他的眼中,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!
……
当天晚上,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小夫妻俩卧室内。
徐佩芸正在铺地铺,但是掀起岸被子一抖,却把右耳己经松掉的珍珠耳环,不小心打掉了。但是,她并没有意识到。
不一会儿,臧远航洗涮完毕,便躺到被子里后。
徐佩芸给他掖了掖被角,便坐到梳妆台前,开始摘掉身上的首饰,准备休息。
她摘完左耳环后,再摸右耳环,这才发现不见了,连忙慌乱地问:“咦,我的耳环呢?”
与此同时,臧远航一摸枕头,却赫然发现了一只珍珠耳环。
他张了张嘴,但却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小心地把耳环攥在手心,紧紧贴在胸口。
可怜的徐佩芸,几乎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,却一无所有。
她不禁郁闷地说:“肯定是白天人太多,不小心被挤掉了。”然后又自我安慰道,“算了,也许是我妈小气,又收回去了啦。”说完便拉灭了灯,也躺到了床上。
没想到这时,窗外传来两个男佣人的对话声。
男佣人甲说:“老牛,趁天还早,去我屋里喝一盅。”
男佣人乙却回绝道:“不了,三更天还要赶集猫子集呢,我要早点睡喽。”
臧远航闻言,心中不由一动,感叹地说:“我自从出事后,己经好久没有去赶夜猫子集了,好想吃块热朝牌,再喝一碗‘五香妈糊粥’。”
徐佩芸立刻道:“这还不简单,明早我们也去呗。”然后又叮嘱道,“早点睡。”
臧远航温顺地说:“好!”但是因为白天业绩发布会的成功,让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,翻来覆去都睡不着,便忍不住没话找话道,“对了,你知道窑湾为什么会成为大运河最重要的水旱两用码头吗?”
徐佩芸不以为然道:“不就是因为地处中运河黄金分割点吗?”
臧远航却摇摇头:“不仅如此!”
徐佩芸不由来了兴趣:“怎么,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?”
臧远航立刻滔滔不绝地说:“那当然了。很多人只知道,窑湾地处大运河的黄金分割点,却很少有人知道,大运河在窑湾以北水位较浅,货船的载重量有限,但是窑湾以南的水位却较深,货船的载重量便大大增加。因此,不论是南方的泊来品,还是北方的土特产,均需要在窑湾搬运,长此以来,窑湾也就成为大运河最重要的水旱两用码头了。再加上因为夜晚行船不安全,所以货船习惯在白天行驶,夜晚停靠在窑湾后,就开始搬运货物、补充食品、备足日常用品等等。为了方便过往船只,商会还规定,三更后开城门落下吊桥,集市开始。就这样,城外的农民就将粮食、蔬菜等农用产品进城;城内的钱庄、酱园店等等店铺也同样开门,灯下营业。天亮后,货船陆续驶出码头,农民回家、店铺打烊,街上开始罢集。正所谓‘梆打三更满街灯,恭候宾客脚步声;四更五更买卖盛,十里能闻市潮声’。因为正常的集市都是在白天,这种每天三更开始繁华热闹、天亮人物全无的集市,被称为‘夜猫子集’。后来,因为大清康熙年间‘郯城大地震’波及到徐州,不但造成故黄河在境内改道,窑湾所属的隅头县两万多人也全部沉入水下。从那以后,每到雨雪天气,就会有阴间的鬼拿着冥钱来和阳间的人做买卖。自此,‘夜猫子集’又被称为“鬼集”,己经在我们窑湾流传了几百年呢。”
虽然这些世代相传的典故,徐佩芸从小就经常听说,但是现在经对方的口一说,仍然有耳目一新的感觉。